旺仔痛哭出聲的那一刻,齊燁已經(jīng)不在乎原本十分在乎的事了。
他要管,鬧事也好、闖禍也罷,無所謂。
與阿卓無關(guān),與正義無關(guān),與任何事都無關(guān),只是與旺仔有關(guān)。
“你要如何做?”
阿卓問完之后,不等齊燁開口,率先表態(tài):“無論齊兄如何做,我自當(dāng)鼎力相助,哪怕將這天捅出個窟窿來也無二話。”
“天”,并非是頭頂?shù)奶欤菍m中的天。
頭頂?shù)奶欤吹靡姡恢?
宮中的天,說變就變,說要人命就要人命。
阿卓本就出身軍伍,軍伍之間許多的經(jīng)歷是相同的,最為相同與相通的正是悲傷。
他能夠理解旺仔的悲傷,后者的悲傷,何嘗不是他的悲傷。
齊燁突然問道:“天子,會殺你嗎?”
“不會。”阿卓回答的斬釘截鐵。
“那天子會殺我嗎?”
“不會。”
“那如果我造反呢,天子會殺我嗎?”
“如果天子造反,他會殺你。”
齊燁愣了一下,沒聽明白,天子造雞毛反。
阿卓下意識問道:“你要造反?”
“我造個屁反,不過我要干的事,估計和造反的性質(zhì)差不多,至少讓天子鬧心的程度相差不多。”
這次輪到阿卓沒聽懂了。
齊燁也不解釋:“將沈驚鴻抓到地牢,將口供記錄成冊,分頭行動,明日百官上朝后我們在皇宮門口集合,見到我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你要去哪里?”
“交代后事。”
說完后,齊燁帶著劉旺就這么離開了,沒有再多說什么。
出了小院,走出巷子,上了馬,直奔張府,張瑞山的府邸。
一路上,齊燁沉默不語著。
旺仔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快到張府時,開口道:“少爺,要么還是算了吧。”
“什么算了?”
“不值得,小的覺著,不值得。”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小的不知,小的只知您要做的事不值得,為小的,您要做的事,不值得。”
齊燁啞然失笑:“如果我爹在,在京中,得知了這件事,會為你討個公道嗎?”
“會。”
劉旺點了點頭,說完后又連忙搖頭。
搖頭,不是因齊懷武不會為他討個公道,而是老爺是老爺,少爺是少爺,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那就結(jié)了。”
馬停在了張府門口,門子快步走來,施禮問道:“這位公子,敢問…”
“我叫齊燁,來拜見張大人的。”
“世子爺?”
三十來歲的門子連忙再次施禮,隨即接過韁繩:“世子爺請隨小的入府。”
說完后,門子一邊拴馬,一邊朝著府里喊了聲“幽王府世子入府”。
齊燁暗暗奇怪,這什么規(guī)矩,門子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不應(yīng)該是先進(jìn)去通稟一聲嗎。
沒等齊燁開門,側(cè)門打開了,一副管家模樣的…管家快步走了出來。
“老爺就在府中,已是通稟過了,還請世子爺隨老朽入正堂稍待片刻。”
齊燁道了聲“有勞”,帶著劉旺就這么進(jìn)入了府中。
頭一次來,繞過影壁冷冷清清,不像別人家的府邸下人穿梭不止,更沒有什么特意收拾過的景致。
奇珍異草,沒有。
花園水榭,沒有。
將府邸照耀的燈火通明的燈籠,還是沒有。
就連下人都沒有幾個,除了管家和門子,一路走來光看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