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可以賭咒發誓,他不是想搞誰,只是想搞馬牌政令。
他認為自己搞馬牌政令,就一定會有人搞他,有人搞他,他就要反搞,京中就是這樣,要么你搞我,要么我搞你,搞著搞著就升官發財了。
可惜,他想多了,從朝廷到整個京城,根本沒人搭理他。
第二日,早朝,張瑞山出班而奏,平南折沖府都尉丘神威,膽大包天,狂妄無度,對國子監諸生逞兇傷人,可謂駭人聽聞,朝廷自有法度理應重懲。
有史以來第一次,有臣子出來附議,附張瑞山的議,近乎是所有臣子。
就這場面,文武百官齊齊支持一件事,開朝就一次,上一次,上一次齊燁要被變為庶民的時候,不過那時候也沒這般“統一”,畢竟上一次也分為保守派和激進派。
天子大手一揮,丘神威下大獄,以儆效尤,連罪名都懶得說,讓兵部和文臣自己定去吧。
張瑞山又開口了,幽王府世子在丘神威行兇的第一時間帶著人去解圍、救治,并將丘神威捉拿“歸案”如何如何的。
天子大手二揮,齊燁有功,晉升京兆府正六品監事郎。
朝堂一片嘩然,齊燁這官當的和鬧笑話似的,今天當,明天不當,今天降明天升的,還不是按照品級升降。
雖說是京兆府的官員,可好歹已經是正六品了,再上一步就能參朝了。
一時之間,不少文臣面露猶豫之色,覺得這不合法度。
天子大手三揮,馬牌政令全權交于京兆府督管。
這一下大家都聽明白了,難怪齊燁又被火速提升了,然后戶部的一群人都出班了,附議附議,太他娘的附議了。
就這樣,齊燁名正言順的回到了京中,名正言順的升了官,名正言順的全權負責馬牌政令一事。
再說大中午到了京兆府換上官袍的齊燁,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搞人!
衙役開始張貼告示,還是那一套,騎馬需要馬牌,就簡單的幾句話。
結果齊燁在京兆府傻杵了一下午,京兆府“沒收”的馬匹都快破兩位數了,一群倒霉催被衙役帶到京兆府,該交罰款交罰款,該預約考取馬牌預約考取馬牌,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服,別說破口大罵了,連嘰嘰歪歪的都沒有。
齊燁很奇怪,才多久沒回京,京中的紈绔子弟和勛貴們都變的這么老實了嗎?
當局者迷,老段倒是明白怎么回事。
紈绔子弟和勛貴們算個屁啊,丘神威怎么身陷牢獄的?
如今京中誰不知道,丘神威滑向萬丈深淵的第一步就是因馬牌,騎馬出城沒帶馬牌,然后一步一步墜向萬劫不復之地,這就是前車之鑒。
眼看著都入夜了,城門都快落下,在京兆府守了快一日的齊燁氣急敗壞。
“不玩了,沒意思,踹一頓丘神威回王府睡覺,京中全是慫逼!”
罵了一聲,齊燁上馬,帶著一群小弟出城回王府了,失望到了極點。
就這樣,一連三日,齊燁每天都來京兆府,一待就是一天,一天比一天鬧心,一鬧心,他就去地牢揍丘神威。
不得不說,文臣的手感比勛貴好,武將的手感又比文臣好,齊燁還在京兆府里和一群衙役們分享心得,聽的眾人腦瓜子嗡嗡的。
三日后,光是罰款都四千多貫了,本來這錢應該交給戶部,齊燁直接截留了,然后雇更多的人手,讓百姓成為京兆府的臨時監督人員,劃設四十多個崗位,專門負責疏導交通,以及抓沒馬牌的。
戶部得知錢被齊燁截留后,非但不怒,反而連連稱贊京兆府會辦事,主要是齊燁會辦事。
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戶部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投入越大,收益越高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