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剛出皇宮,孫功追上來了。
倆人都是第一次見面,不過都對對方極為熟悉,畢竟以前“杠”過。
因為丘神威的事,公輸甲帶著一群人搬著個梯子跑兵部衙署門口杵著去了,就差貼大字報了,搞的兵部一群老爺們恨的牙直癢癢。
沒辦法,公輸甲是伯爺,勛貴身份,又“聯合發明”了馬蹄鐵,加上欠條在手,兵部的官員們還真不敢將這老頭怎么樣。
主要是公輸甲也是個猛人,兵部官員一去說他,仰頭就倒,要是碰他一下,都能直接泛白沫子,這么大歲數了,誰敢招惹。
心里都和明鏡似的,公輸甲哪敢這么鬧,一定是齊燁授意的。
所以孫功就對齊燁的印象不咋地,著實不咋地,認為這小子聰明是夠聰明,也有功勞,就是不走正道。
敬畏齊懷武與和看不上齊燁,對孫功來說是兩碼事。
齊燁上了馬車,孫功上了馬,一路前往了南莊,路上二人沒什么交流。
孫功倒是想交流交流來著,齊燁沒給他交的機會,今天起太早,困了,在馬車里睡著了。
一路回了南莊,齊燁伸著懶腰走下了馬車,孫功也下了馬。
望著南莊的熱鬧非凡,孫功來了句開場白:“這才過了多久,如今殿下這南莊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齊燁敷衍的笑了一聲,什么都沒說,邁步向著莊子里面走。
不敢走大路,繞著莊子外圍的小路走,后面跟著一群甲士,讓游客看到了還以為他幽王府要被抄家呢。
“殿下?!?
孫功快步追了上來,試探性的問道:“殿下似是對宮中的安排并不滿意?”
“沒啊?!?
齊燁看都沒看一眼孫功。
出道以來,這是他接觸的第一位京中武將。
丘神威不算,那是京外的,不算朝廷中的武將。
從本心上來講,相比文臣,齊燁更喜歡武將。
武將們不管讀沒讀過書,不喜歡咬文嚼字,也不喜歡玩文字游戲,就如同文臣不管素質到底高不高,總喜歡裝出一副他最有文化的模樣。
當什么官,干什么事,立什么人設。
只是兩世為人,混到了現在,齊燁早已看穿了一個道理。
對你笑的人,未必是好人。
見面就惡狠狠的,也未必是壞人。
世道就是如此,善惡難分,是非難辨,受人尊敬的是人,受人信任的也是人,而非職業,就好比后世,連他媽醫生都信不過,你看它穿個白大褂人模狗,一副盡職盡責為你好的模樣,大筆一揮,病例診斷直接給個大活人寫死了,然后勸捐器官,呵呵。
齊燁不是不信任孫功,而是不信任這個世道和體制。
孫功是柱國將軍,可以說是兵部的二把手,比左右侍郎權利都大,之前丘神威被拿下后,兵部尚書出京了,前往了平南折沖府,如今兵部衙署都是他孫功說了算。
齊燁也看清楚了如今這朝堂,身居高位者,十成中的一成,是忠君愛國大仁大義之輩,還有一成,是面目可憎大奸大惡之人,剩下那八成,日常情況下是中庸,特殊情況時,根據需求和利益在兩個極端反復橫跳,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如此。
“殿下,丘神威一事,本將不偏不倚,從未袒護過,倒是嵐山伯跑我兵部衙署外叫囂,本將看在你幽王府的面子上,也未深究過?!?
見到齊燁不搭理自己,孫功強壓著怒火,還以為這小子因為之前丘神威的事給他甩臉色。
其實孫功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能當柱國將軍兵部二把手,豈會是好脾氣。
之所以和齊燁好聲好氣,就是怕這小子搞事,一旦搞事,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