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很多到了嘴邊兒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一件事,得掰開說,講道理,論利弊,得結論,假設后果,最終權衡。
按照魏成鑫的計劃,先是讓朝廷君臣知道瀛使那邊的“態度”,要離京。
為什么離京呢,因為生氣,生氣干什么呢,回家將發生的一切告訴瀛島。
可回去告訴瀛島朝廷所發生的一切,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就夠了,為什么要全部回去呢?
瀛賊不說,讓朝廷猜。
正常人的猜想是,準備開干,所以這些使節全部撤回,這些使節極為篤定一旦回去后,瀛島會開戰,所以它們不需要留在京中了。
除此之外,即便是開戰,也會留下一些使節。
就說前朝和草原人開戰,京中也有草原的使節。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留幾個使節,留點余地,萬一打不下去了,誰都占不到便宜,大家都好找個臺階下,有什么問題和使節談。
現在瀛賊使節要一人不留,可想而知,要打,全面開戰,沒有任何議和的可能,至少現階段是不準備議和了。
魏成鑫不會說的這么直白,他要讓君臣們自己得出這個“結論”,然后順著這個結論,權衡利弊,最終,將這件事交給他鴻臚寺,交給他魏成鑫。
朝廷,歷來是如此的,不愿輕啟戰事,大家總會相互說服,自我說服,就好比前朝時,太多的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了,太多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了,太多的犧牲小我成全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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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魏成鑫的想法,按照瀛賊的想法,朝廷不敢開戰。
那么魏成鑫和鴻臚寺就會變成力挽狂瀾之人,不斷和瀛賊探討、商量,最后達成一致,溫水煮青蛙,煮到最后,幽王府世子就會出來背鍋!
這,才是魏成鑫的目的。
可現在齊燁直接“快進”了,讓魏成鑫好多說辭,好多鋪墊,全部咽回了肚子了。
“肯定有要求,對不對。”
齊燁又犯老毛病了,嬉皮笑臉,在朝堂上嬉皮笑臉,沖著魏成鑫擠眉弄眼。
“魏大人你說說嘛,要是想走,今天就能走,為什么給了三日時間,這不是有余地嗎,說嘛說說嘛。”
“這…”
魏成鑫都懵了,不知齊燁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干掉了那么多瀛人,現在你還上趕著問人家瀛賊的要求,咋的,和閻王爺拜把子了,思念你義兄了?
“哎呀,說嘛,瀛使和你們鴻臚寺的人最熟了,說走就走,也不提條件,不符常理,對不對。”
“既然殿下這么說了,本官…”
魏成鑫也是個演員,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其實,其實瀛使倒是私下尋過本官,只不過被本官拒絕了。”
“哦,說什么了,為什么要拒絕。”
魏成鑫看向天子:“微臣斗膽,昨夜瀛使尋了本官,的確是放言要討個公道,還說此事的罪魁禍首是齊世子殿下,問微臣能否交出世子殿下,微臣勃然大怒,齊世子是我大康幽王府世子,有功于朝,莫說齊世子身份,便是尋常百姓,微臣也不會首肯,因此…因此瀛使大怒,說會回瀛島告知朝廷,要血債血償。”
武將們叫起來了,戰便戰。
不少文臣也叫起來了,欺人太甚。
唯獨齊燁沒叫,天子也沒叫,好多真正的大臣同樣沒叫。
這些人,只是望著魏成鑫,面無表情。
那眼神,已經不是看待一個大康朝的臣子了,而是一個“外人”,或是說一個瀛人。
魏成鑫這種小把戲,哪能瞞得過天子和一群老臣們。
京中,哪有不透風的墻,魏成鑫作為鴻臚寺少卿,與很多使團走的極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