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朝的十之七八。
世家之禍是人禍,此人禍更甚天災,宮中天家父子知道這個道理,也早就想對世家動手了。
現在死了一個兵部尚書,太子拿著兵符去南地,真要是將事情查了水落石出,拔出蘿卜帶出泥,哪怕只有一個張家,可真正和張家交好的世家不知凡幾。
那么這些和張家交好的世家,除不除?
答案顯而易見,這些世家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既然做了,務必斬草除根。
本就“激進”還拿著兵符的太子,怎么可能不大舉屠刀,死的可是兵部尚書,又占著理兒,可想而知要有多少世家被清算。
動手的是太子,可其他世家不會認為是太子“暴虐”,畢竟他只是太子,所以其他世家會認為已經年老的天子手段過激。
等南地世家干掉的差不多了,老皇帝如果退位呢,如果一副被逼的不得不退位的模樣呢,如果太子登基成了新君呢,那么問題就解決了,至少緩解了,換了皇帝,其他世家和朝臣也就不用那么怕了。
齊燁面色一變再變:“陛下為何不和我說實情?”
“尚且不知是誰謀害了呂元嘉,更不知此事牽扯到多少人、多少官員、多少世家,乃至各處將領。”
季渃嫣為齊燁倒了杯茶,繼續說道:“便是真相大白了,太子高舉屠刀,那也是要待你回京之后,如今毫無眉目,與你說了又能如何,非但不能如何,你入南地反而會瞻前顧后,查起案來難免畏首畏尾。”
“也是。”
齊燁接受了這個理由。
實際上的確是這么個情況,現在兩眼一抹黑,正如季渃嫣所說,宮中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退一步來講,如果南地都亂成這樣了,都敢一群人一起干掉一位兵部尚書,那么不舉屠刀也得舉了。
就算舉了,那也不是馬上舉,而是齊燁先回京,宮中下最后決定,太子才能行事。
在最終決定出來前,和齊燁說不說都沒什么意義。
“這便是我問你是否想好了入仕輔佐新君,太子若持兵符留南地,必是要清洗世家,那時,你就要思量是否回京,回京可抽身世外,不回京,與太子留在南地從旁輔佐共舉屠刀,那么待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你便是新君左膀右臂,最為信任之心腹,此種信任與齊大將軍無關,與幽王府無關,只因你齊燁其人其行其性。”
“明白了。”
齊燁的瞳孔有些擴散,心情復雜,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到時候再說吧,事情未必真的會壞到或是發展到那個地步。”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知曉輕重就好。”
說完后,季渃嫣提起第三件事:“不去好不好?”
“這…”
齊燁苦笑了一聲:“怎么說呢,應該是不會遇到危險,你也知道,宮中比我更加在乎我的小命。”
“人算不如天算,聰慧如我亦不敢說…罷了。”
季渃嫣幽幽的嘆了口氣:“那便留下子嗣吧。”
“啊?”
齊燁一臉懵逼:“留什么子嗣。”
季渃嫣站起身,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模樣:“既無十成把握,那便是有危險,既有危險,你便有可能會死,既會死,我季渃嫣就要懷你齊家子嗣,如此,哪怕你身死,我季渃嫣亦是你齊家人。”
齊燁吞咽了一口口水,性福,來的這么快嗎?
眼看著季渃嫣滿面羞紅的走了過來,齊燁大腦一片漿糊,天子、太子,南地命運,一時還沒個對策,尤其是連太子也要去了,這種時候卻要兒女情長?
想到太子如此信任自己,齊燁雙眼頓時恢復了清明,都特么什么時候了,想康驍那鳥人干什么!
猛然站起身,齊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