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又多了三個人,公輸甲、喻斌,以及一個齊燁完全陌生的名字,龔信。
公輸甲無所謂,公輸一大家子說一不二,要與齊燁同行,家族小輩喜聞樂見。
至于喻斌,齊燁讓前者入京和他爹說一聲,畢竟喻文州這老小子的脾氣也不咋地,別大過年的再以為兒子被拐跑了。
唯獨這個龔信,孫功推薦的,只是說在南地有名望,齊燁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齊燁找喻斌打聽了一下,斌斌對龔信也不是很了解,光知道這老家伙有名,但是不務正業。
有名,是因為在南地大有名聲,不少各地官府的官員見了都極為尊敬。
不務正業,是因為到了南莊后鮮少教學,說以學子們現在這基礎,跟他沒法學,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其他被孫功叫來的名士大儒,整天待在書樓,都有正事,唯獨這位龔信,就在山莊里瞎溜達,也不是看戲泡澡按摩什么的,沒事就去山那邊,一去就是好幾天,入冬之前山下釣魚,入冬之后上山畫畫,整天不見人影。
齊燁心里開始犯嘀咕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位龔信以前是在南地混的,孫功都說地方官員和很多世家對其極為尊敬,鬼知道這老家伙到底是個什么成分,過來教書無所謂,要是一同去南地,事關生死命運的話,肯定不能如此草率就帶上。
話分兩頭說,孫功的意思是龔信算是“地頭蛇”,到了南地也能出出主意什么的,帶著這么一個人過去也有好處。
齊燁想了想,決定親自見見再決定。
找人打聽了一番,正好,龔信這老頭剛從山上畫畫回來,就在食堂吃飯呢。
從這也可以看出這老頭挺另類,山莊分為各個區域,龔信算是書樓的“工作人員”,不在那邊吃,跑來管事們的專用食堂吃飯,和個該溜子似的。
齊燁帶著旺仔到了食堂后,見到正主兒了,一身暖衣儒袍,衣服有些臟兮兮的,帶點破破爛爛的意思,坐在靠窗戶的角落位置,正在干飯。
老頭五十朝上六十朝下,長須過胸,頭發花白,不如尋常文人那般瘦弱,也壯不到哪去,正常體型,精神抖擻。
至于長相,尋常人吧,像個和藹可親的鄰家大伯似的,氣質倒是帶點幾分退休老干部的意思,獨自一人往那一坐,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齊燁走過去后施了一禮,笑著說道:“學生齊燁,見過龔師。”
龔信吃的不多,半張餅,兩碟小素菜,抬起頭看了眼齊燁,露出笑容。
“原來是世子殿下,老朽一鄉野村夫,何來的師之一稱。”
話說的客氣,龔信沒起身,更沒還禮。
齊燁也不惱怒,笑吟吟的坐在了對面:“龔師入莊有月余了吧。”
“二十余日。”
龔信將半張餅掰碎,和小菜一起倒在了粥碗里,不斷用筷子攪拌著。
說的話,加之態度,絲毫算不上熱絡。
倒不求一個名滿天下的大儒對幽王府世子卑躬屈膝,可齊燁好歹是世子。
龔信是大儒不假,孫功和其他老先生們也是大儒,他們見了齊燁都比較客氣,除了身份外,齊燁敢為天下先弄了個書樓教授百姓之子讀書,這些老先生們都很敬佩。
再看龔信,見到齊燁就和見到個路人甲似的,態度太過平淡了,這種平淡放在一位世子,不,應該說是放在齊燁身上,已經算的上失禮了。
齊燁還是樂呵呵的:“誒呦,那可不是快一個月了,倒是學生失禮了,過去這么久都沒說與龔師寒暄一二。”
“殿下何須如此客氣。”
龔信端起碗,噸噸噸就將一碗粥全部干光,這模樣絲毫不像大儒,像大哥。
齊燁開始試探了:“聽聞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