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現了,說不如讓齊燁親自去一趟南地,由他負責籌備軍器坊不就結了嗎。
齊燁呢,一聽這話就開始逼逼賴賴的,大冬天大過年的,憑啥我折騰那么遠,最后就開始老六收尾了,一拍龍椅,老子是皇帝,老子讓你干你就必須得干,也別過完年了,明天,明天給老子滾出京前往南地,帶著匠人去南地建立軍器坊!
誰知父子二人預料之中的“沖突”場面并沒有出現,董孝通沒率先急眼,老六和小二不奇怪,這是個老狐貍。
問題是齊燁也沒急眼,還煞有其事的和董孝通“嘮”起來了,這讓老六和小二也沒辦法接戲啊。
“齊主事擔憂無不道理,本官執掌南地三道軍器,知曉其中輕重。”
董孝通露出了一絲苦笑:“可這軍器優劣事關各營軍伍性命,事關南地安定,齊主事可否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若是能將這軍器監設立在南地,章程皆由齊主事來定,本官,三道各州府軍器監,定會蕭規曹隨。”
齊燁微微看了眼董孝通,心想這是遇到高手了。
董孝通的確和以往齊燁碰到的朝臣有著不同,顯著的不同。
很多朝臣上了朝,三把斧,規矩、律法、先例,排名不分先后,論政,議事,哪怕是朝堂攻訐,都要以這三把斧為核心,先站上各種制高點再說。
就說南莊軍器坊這事,哪有軍器承包給“私人”的,聞所未聞,沒這規矩,沒這先例,也沒這律法。
所以說如果董孝通完全可以利用這三把斧先砍一頓齊燁,能不能砍著無所謂,先砍了再說。
誰知董孝通非但沒有這么干,反而一副好商好量的態度。
伸手不打笑臉人,習慣了上來就刺刀見紅的齊燁也是迅速調整了戰略,二人開始探討起了“解決方案”。
二人都在說著自己的見解,笑容也越來越濃。
你一言我一語,氣氛融洽,態度友好,嘮了半天,齊燁扭過頭看向天子。
“陛下,微臣起初不同意在南地建立軍器坊,是因怕制造工藝外傳,今日見到了董大人,心中再無顧慮,軍器坊可以建立在南地,董大人可以作保,要是軍器制造技術外傳出去,他全家死。”
話音一落,滿朝傻眼,董孝通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齊燁終于按照劇本來了,正色道:“董大人敢賭上身家性命,微臣自然放心。”
“不,不不。”
董孝通連忙叫道:“本官何時說過這番話。”
“沒說嗎?”
齊燁一副困惑的模樣:“大人沒說,就是沒作保,沒作保,下官怎么打消疑慮,大人都無法保證軍器制造工藝不外傳,你叫下官在南地設立什么軍器坊。”
董孝通氣的鼻子都歪了,著實沒想到這齊燁竟然是屬狗的,翻臉不說,還玩上套路了,換著花樣咬人。
龍椅上的天子,樂了。
他就知道,齊燁一如既往的浪。
紈绔世子不好當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