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齊燁依舊日上三竿。
起床后,齊燁伸著懶腰,喝著稀飯。
旁邊伺候的司空朗都有點心疼太子康驍了。
同樣都是“子”,一個世子,一個太子。
世子睡到日上三竿,太子呢,一夜沒睡,早上的時候還密見了折沖府都尉蔣少鱗。
蔣少鱗剛走,太子又派人去打聽五個妓家除了張、董二家外,還出自哪個豪族,直到快中午時就喝了口茶,然后繼續思考著對策,一夜未睡,一上午未食。
再看齊燁這位世子,睡到大中午,七個時辰,和沒事人似的。
齊燁吃完了早午飯,打了個飽嗝,隨即一拍腦袋,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如今來了南地,殺機重重,肯定要加強一下自身身體素質,將來出了事也有幾分保命的把握。
“算了?!饼R燁喃喃自語道:“飯后運動對胃不好,明天起床再做廣播體操吧?!?
“恩師?!庇鞅笫┝艘欢Y后坐在了齊燁對面。
“吃了沒?!?
“吃過了。”
喻斌微微一笑:“多謝恩師掛懷?!?
“沒事,我就是隨便客氣一句?!?
“徒兒自作主張,今早在城中打探了一番柳州同知溫濤的嫡系。”
齊燁豎起大拇指,這小子比季元思強多了,季元思是哪怕你交代了,他也干不明白,再看喻斌,即便不交代,人家也能主動去干,并且干的很明白。
“溫濤官聲頗佳?!?
喻斌了解齊燁的脾性,先說結論:“此人算不得有才干,卻是真正的愛民之人?!?
“接著說。”
“出自瓊州溫家,溫家是大族,溫濤為四代嫡子,自幼飽讀詩書只是性子頗為木訥,悟性算不得高,科考時問政之策差強人意,只是溫家尋了禮部的關系,溫濤方能入朝為官?!?
齊燁撇了撇嘴。
其實這天下萬物任何事都是有跡可循,有捷徑可走,只要找到了正確辦法。
就比如想讀研,那就偷個耳機,然后說被網曝后抑郁癥了,直接保研。
也比如想要去科學院上班,那就在清華大學上學,并且在讀期間用硫酸潑傷五頭熊。
問題來了,那么該怎么上清華大學呢,也容易,先改個國籍,只要高中畢業、有成績單、漢語水平達到HSK4就可以輕松入讀,比幼兒園入學手續都簡單。
不過前提是得有錢,沒錢還想改國籍,做夢!
孟子早就說過了,貧賤不能移,錢都沒有還特么想移民,洗洗睡吧。
這就是“方式方法”,前朝也是如此,想要當官,也容易,只要出自世家就可以,嗖一賊。
溫濤就是占了出自世家的福利,順利科考,順利名列三甲,順利入仕。
只不過這家伙的能力實在是平平,平平到了平平的地步。
讀書吧,這小子就是純純的死記硬背,不會舉一反三,毫無悟性可言。
人家讀書有三層境界,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然后是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最后是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溫濤就屬于是毫無悟性的那種,書上咋寫他咋看,書上咋說他咋做,什么山啊水啊,不明白。
當官后呢,唯唯諾諾,上官說啥他干啥,沒有絲毫自己的主見,而且從來沒做過“一把手”,全是副職。
直到三年前來到了柳州擔任同知,整天被職場PUA。
溫濤出自溫家,一般人不敢招惹,可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按理來說應該是搭檔的知府尤烈,整天PUA他,不止是職場PUA,還職場霸凌。
苦差,累差,全部交給溫濤。
做好了,不嘉獎,不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