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甚至都懶得去想后果,他們只需要執行軍令,以及砍死阻礙他們執行軍令的人就好。
武人就應該如此,純粹一點,不摻和政治,蔣少鱗就是這種純粹的人,因此他活到了現在。
丘神威不想純粹,因此他現在還在地牢中撅著,永不見天日。
到達鷲縣的時候,齊燁身后跟著三千余人,千名折沖府騎卒,六百多步卒,,以及一千余民兵。
“好地方。”
齊燁拉住了韁繩,戰馬立于像是官道卻絕不是官道的“道”上。
官道一般都修在各州府附近,至于“縣”,很少有官道,大部分是本地鄉紳所修,有的修的寬,修的長,有的修的短,修的窄。
鷲縣的道就很寬,很長,比之官道更長更寬,不是為了方便百姓,只是為了方便他們“張家”。
“真是個好地方。”
齊燁再次感慨了一句,放眼望去皆是梯田。
陽光煜煜生輝,梯田階階上升,如同巨人的臺階,一層層疊加而上,環繞群山之間,長于黃土之上。
蜿蜒曲折如詩如畫,白云之下沃土千里。
“如此肥沃豐沃的梯田…”
齊燁打了個響指,劉旺將車廂中鼻青臉腫的張藝騫拽了下來,踹倒在馬旁。
“一定可以養活很多百姓吧。”
齊燁下了馬,滿面戲謔:“是吧,張大公子。”
“殿下,殿下…”
早已被嚇的肝膽俱喪的張藝騫連話說不完整,離開信縣后,車廂中只有他一人了,以及兩顆半頭顱,血淋淋,瞪著雙目的頭顱,兩顆半腦袋以及五只眼,陪伴了他一路。
“還是說,這良田千里只是為養活張家,可張家人滿打滿算也就幾百上千個,他們怎么種的了這么多地,告訴我,張公子,這么多地,誰來種。”
張藝騫被劉旺薅著頭發抓了起來,哆哆嗦嗦,戰戰兢兢:“佃…佃戶。”
“那就是百姓嘍,百姓辛勤勞作,一定可以養活全家老小吧。”
“這…這…佃戶要交…要交租給我張…”
張藝騫說不下去了,避開齊燁的目光。
“看吧,這就是世家的貪婪。”
齊燁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目光移轉,望向了“路”的盡頭的塢堡。
“圍了。”
一聲“圍了”,等候多時的蔣少鱗翻身上馬,一連下了三條軍令,騎卒先行,直奔塢堡唯一的進出口,步卒散開進入田間,從兩側包圍塢堡。
司衛不動,阿卓交代了,二百多司衛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齊燁。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南北春耕時節不同,南方早于北方,最早二月下旬,最晚三月上旬。
如今剛過完年,還未到播種之時,田間并無忙碌身影,寂靜一片。
公輸甲跳下了馬車,帶著人開始組裝車弩。
看著塢堡,齊燁很是奇怪:“朝廷允許民間私建這種塢堡?”
“禁,屢禁不止。”
喻斌苦笑道:“前朝時北地最多,本朝后,陛下強令禁塢,北地倒是拆除了不少,南地亦是如此,不過張家、董家等家族并未拆除。”
季元思打趣道:“那你喻家建沒建?”
喻斌面色坦然:“若是民亂,以我喻家聲望及護院之重自不會受民亂之擾,這塢堡建了也是無用,若是兵災,或是朝廷揮兵,塢堡建了依舊無用,建與不建都是無用,為何要建。”
齊燁微微頷首,這就是世家與世家的區別。
喻家有喻家的底蘊與依仗,相比而言,張家就是典型的暴發戶嘴臉。
齊燁朝著地上跪著的張藝騫踹了兩腳:“你是張家人,按照你對張家人的了解,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