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事實上塢堡內(nèi)的張家人幾乎沒有還手,不止是毫無還手之力,也是張家人根本不想反抗。
一開始的確是他們先叫喚上的,喊打喊殺。
不過他們要打要殺的不是官軍,而是用一支尖銳斷筆抵在張堯卿喉嚨上的龔信。
龔信不止劫持了張堯卿,劫持之前他把糧倉燒了。
燒糧倉之前吧,這老頭弄死了十多個張家人,然后跳到了房檐上,噌噌竄,弓箭都追不上。
當(dāng)時張家人以為這老頭要跑呢,結(jié)果龔信又一把火給兵甲庫燒了。
燒了就燒了吧,這次總該跑吧,張家人心累無比。
搬梯子上房,這老頭早跑沒影了,用弓箭射吧,還射不著。
龔信依舊沒跑,直接竄到了祠堂,跳下來的時候用斷筆捅死了六個張家人,還都是張家的實權(quán)人物,最后才挾持了張家家主張堯卿。
可以這么說,就龔信穿過各個院落離開塢堡這一路,滿地尸體,滿哪都是火光,胳膊摟著張堯卿,右手斷筆抵著人質(zhì)咽喉,左手不閑著還不忘找火把朝著房屋里扔。
張家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沒想到,名滿南地的龔信,來張家后受到萬分禮遇的大儒,就這么一個見誰都笑呵呵走路慢騰騰的老頭,放個屁的功夫,糧倉燒了,兵甲庫點了,家主被劫持了,順道還干死了三十多個張家護院以及六名張家核心子弟!
整個張家塢堡上千號人,愣是沒攔住龔信。
就因為龔信在塢堡內(nèi)大鬧一通,讓齊燁和蔣少鱗以為這群狗日的敢率先動手,這才開始強攻。
張家人,可謂倒了八輩子血霉。
蔣少鱗帶兵沖進塢堡后,但凡不是跪倒在地的,或者根本沒來得及跪倒在地,以及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還握著兵器、像是兵器、有可能是兵器的,全部砍死。
不到一刻鐘,塢堡被“占領(lǐng)”了,血腥味撲鼻,非專業(yè)遇到專業(yè)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就這么不到一刻鐘,不算龔信弄死的,張家死傷超過二百人。
等塢堡徹底被占領(lǐng),所有人被反綁住雙手摁在地上,火焰也被熄滅后,齊燁這才帶著人走了進去。
橫七豎八的尸體就那么倒在地上,高舉火把的折沖府將士們進行了第二次檢查,搜索著每一間屋子的角角落落。
府兵是正規(guī)軍,官軍中的精銳,只負責(zé)殺人。
相比這些正規(guī)軍,屯兵衛(wèi)和兵備府的輔兵與民命們,只能干著苦力,將張家人押到了塢堡之外。
“少爺。”
甲胄上沒有什么血跡的蔣少鱗迎了上來,面色莫名,壓低聲音。
“這仗打的沒頭沒腦,張家未想過反抗,只想著自保,火是堡內(nèi)點的…”
“我知道。”齊燁面無表情,高深莫測:“早在集結(jié)兵力之前我就派人進入了塢堡之內(nèi),就等現(xiàn)在兵圍塢堡,趁機引起混亂并劫持張家家主。”
蔣少鱗瞪大了眼睛,隨即滿面崇拜之色:“不愧是老爺之子,殿下頗有老爺當(dāng)年一二分風(fēng)采!”
齊燁猛翻白眼,你說三四分也行啊,比一二分能好聽點。
事實上蔣少鱗都有點夸大其詞了,主要是沒其他“計量單位”比一二分更小了,零點幾幾的,蔣少鱗不懂。
“清理塢堡,尸體全部運到堡外,家丁、護院,非張家人在堡外捆住看押,所有張家人,和張家沾任何關(guān)系的,全部留在堡內(nèi)。”
“末將這就去交代。”
“喻斌、季元思。”
“在。”
“帶著人搜查,里里外外全部搜查一遍,信件、輿圖,任何竹簡、紙張,全部找出來!”
“是。”
“公輸甲。”
“恩公。”
“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