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霧水的齊燁被小二拉到了旁邊,太子屏退了左右,滿面苦笑。
“孤不可見異邦使節。”
齊燁滿面戒備之色:“為什么?”
“孤的身份不可暴露?!?
“哦?!?
這一點齊燁理解,畢竟是一國儲君,說不定那些異族聯軍本來還不想打來著,一聽太子在這,有十分力也出十二分力突破關墻活捉太子。
“至于白帥,南關邊軍,同樣不宜與異使見面?!?
太子大致解釋了一下。
一般開戰的時候,尤其是大戰,朝廷會派人過來督戰。
前朝就是這種情況,外行指揮內行。
這些督戰的人一般都是文臣,也可以代表朝廷與交戰國進行會談。
到了本朝倒是沒有督戰的了,而是有監戰,一字之差,意義不同。
就好比太子現在在南關,他有監戰之權,不用朝廷批準,太子這身份賦予他的權利。
不過只能監戰,不能介入,這就是說白修竹依舊是南關一號人物,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除非犯了原則性的錯誤,比如投敵、通敵、怠戰、避戰等,如果監戰的太子掌握了實際證據,倒是可以將白修竹抓了并奪取兵權取而代之。
這種制度也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邊關的將帥不負責“談”,不接觸交戰方的任何使節。
這種規矩也是出于多種因素考慮,南關大帥代表不了朝廷,大帥只是守土,沒辦法也沒資格站在國家利益的角度和層面上考慮“戰”與“和”的問題。
就說趙國公宇文檀吧,當初不也是還沒打就直接降了嗎,降之前和老六談過,談了之后就降了。
具體怎么談的不知道,反正老六登基后兵部就不讓統軍的將帥接觸任何異國使節,大致意思就是說,大帥可以打,可以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怎么守就怎么守,這是天子和朝廷賦予你的權利,但是,戰,何時戰,和,何時和,要不要戰,要不要和,和你邊關從大帥到下面的校尉們,和你們上上下下所有通稟的將帥們沒有任何關系。
這種規矩的形成也是建立在吃過虧的前提下,前朝的時候東海大帥就沒事和瀛島那邊“談”,今天談,明天談,談來談去就談的蜜里調油了,和賣國差不多,只考慮東海那邊的利益,而非國朝利益。
不管怎么說,白修竹不能見異族使者,太子,不方便見,那么只能由齊燁見了。
齊燁是勛貴,又是個“似是而非”的天子親軍,加上身負皇命從京中來的,也能多多少少代表朝廷,正好適合扮演這個角色。
再者說了,現在是第一次接觸,小二是為了打探虛實,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齊燁有著什么專業素質,談就行了。
齊燁倒是聽懂了,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
“那別人也合適啊,就說他是我齊燁,或者是朝廷大員唄。”
“異族諸部算不上國,可我大康是禮儀之邦,既是使談,哪能欺瞞,莫要忘了,京中也有不少關外異族使節,皆是大部落的使節,演武之時可是見了你是何模樣的?!?
“好吧?!?
齊燁猛翻白眼,都快打起來了,還計較這些不重要的細節。
也就是齊燁不計較吧,其他人,哪怕是沒正事的季元思都會計較。
使節,代表一國,要是隨便弄個阿貓阿狗去談,不是折辱對方,而是侮辱自家朝廷。
“行吧?!?
齊燁提出了一個要求:“在城內談,我不出城啊。”
小二啞然失笑,當然要在城內談,要是在城外,他寧可自己去了,自己去了,要是對方翻臉給自己弄死了,大康朝還是大康朝,可要是齊燁被弄死了,大康朝或許還是大康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