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癲狂的老臉,那是一個蒼老的身軀,那是一個如同棺材的木匣子。
癲狂的老臉,桀桀怪笑。
蒼老的身軀,身后站著兩名面無表情的山卒,三人扛著一人多高的木匣子,和個棺材似的。
一頭戰象倒下了,沒人知道為何倒下。
癲狂的老臉,扭曲的如同魔神。
“都給老夫死!”
死死卡在城齒上的木匣子,內部傳出了機簧不斷碰撞攪動的聲音。
倒下的戰象,不斷抽搐著,掙扎著。
一蓬蓬血雨拋灑到了空中,戰象的頭部被拖拽出了大量的血肉組織。
那是一根掛滿倒刺的銳鉤,連著鐵絲擰成的長線,如同魚槍。
公輸甲扭過頭,大喊道:“宰了那些畜生!”
大量的南野輔兵沖上了城墻,五人一組,抬的不是棺材盒子,而是各種包裹著鐵皮的組件。
公輸甲雙手背在了身后,淡淡的開了口:“墨家,轉射機!”
季元思跳起來后一個大逼兜子呼在了公輸甲的后腦勺上,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怎地不早些來!”
“滾開。”齊燁一腳將季元思踹開:“有什么用什么,都用上,快,快快快!”
轉射機很快被組裝好了,太過倉促,只能放在齒墻后面,還得由四名山卒合力固定著。
三臺轉射機,組裝的同時大量的旗矛被運送了上來。
白修竹和李蠻虎等一眾親隨,大大的松了口氣。
既然是旗矛,那么一定是和“公輸車”有同樣的作用了,這么近的距離足以對戰象造成有效傷害了。
只要干掉了那些戰象,南軍就可以收縮防御,補上城墻缺口,這仗就能繼續打。
一邊看著轉射機,白修竹一邊看著敵軍的側翼中間。
的確是木鹿部落的戰旗,人數不多,如同一把勢大力沉的大刀,結結實實砍在了敵軍中軍的位置。
隨著木鹿一族加入戰場,敵軍中后方出現了不大不小的混亂。
打仗就怕這種事,俗稱切中路,成階梯次的進攻一旦造成停頓,就會給另一方足夠的空間與時間進行調整。
白修竹最善于把握戰機,如果這三臺“公輸車”能夠干掉剩下的戰象,幾乎被打殘的勇字營和弓馬營馬上撤回城中,果毅營與弓騎營可以從側翼穿插敵軍中軍大陣,不斷壓縮敵軍的活動空間。
當然,想法是好的,這也是最好的結果,能不能扭轉戰局,一要看轉射機是否能夠快速射殺戰象,二是要看不知為何加入戰場成為友軍的木鹿部落能否頂得住,為南軍爭取更多的時間。
眼看著所有轉射機都被組裝好了,一支支旗矛也放進了木匣子之中,公輸甲看向齊燁。
“恩公,這轉射機由…”
“別他媽廢話了,快射,好好射!”
公輸甲一縮脖子,手臂一揮:“擊!”
“噗!”
“噗!”
“噗!”
破空之聲連成一片,不絕于耳。
白修竹,這位老帥的下巴,險些砸到地上。
不錯,轉射機的確和公輸車的作用相同,射出的是旗矛。
但是兩者又有一個不同之處,轉射機,是他媽連射的!
眨眼,也就眨眼的功夫。
轉射機中二十四支旗矛,全部射了出去。
整個頭部被射的血肉模糊的戰象倒下了,倒下了三頭!
李蠻虎張大了嘴巴:“這一下就…就射出去數十貫?”
“這他媽是大康,不是傻比大清!”
齊燁掐著腰,猖狂大笑:“錢不用來打造裝備,難道用來賠款不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