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人,武裝到了牙齒的一千二百人。
老公輸是個知冷知熱的人,司衛所剩不多,老頭深怕齊燁出什么岔子,利用晚上休息的時間帶著手最巧的學徒們又打了三十把手弩。
這一千二百人里,除了沒有司衛隨身攜帶的手弩外,人手一把長刀,背著一把短弓兩支箭囊,二百個山卒還帶著盾,其他人則是穿著皮甲。
甲、弓、刀、盾,外加司衛的弩,就這一千二百人入了山林,碰到個兩三千人的小部落,全身而退不在話下。
山林之中各部很少有使用金屬武器的,一般都是木頭棒子上面綁個大石頭就敢出去干架,也不怪邊軍管他們叫野人。
事實上山林中的各部習慣用弓,各種DIY的弓,大多數都是羽箭,無法破甲破盾。
就齊燁和一群小伙伴們騎著馬,其他人步行,一是走不了太遠,二是南野城中沒那么多馬。
南野沒對著山林的城門,走的是越州,天還未亮,眾人已經走出了城門。
除了公輸甲外,其他小伙伴都來了,龔信也來了,還背著畫布,也不知道要出來畫什么。
齊燁回頭看向城墻上方,果然,老白在,冷著一張臉,和誰欠他六個逼兜子似的。
豎了下中指,齊燁懶得開口,剛要一夾馬腹享受一下策馬奔騰,一群騎卒追了過來,十來個人,領頭的正是光桿司令柱國將軍孫功。
帶著一群親隨的孫功明顯是準備和齊燁一起走,馬腹下面都掛著兵刃和裝著干糧的包袱。
騎馬而至的孫功哈哈大笑:“在涂州閑著也是無事可做,孫某也要與殿下去山林之中闖蕩見識一番,如何。”
起的太早的齊燁哈欠連連:“我要說不如何,你能回去嗎?”
“不能。”
“那就一起吧。”
齊燁夾了夾馬腹,御馬前行。
來一趟南地,別的不說,齊燁這騎術精進不少。
以前在京中,只能說他會騎馬,現在屬于是進階到“騎術”的范疇了。
騎馬與御馬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騎馬呢,就是能騎,騎經常騎的馬。
御馬不同,給個馬就能上,就能騎,而且騎的很好,這叫御馬。
現在齊燁騎的就是一匹軍馬,從未騎過的軍馬。
騎著馬的小伙伴們也追了上去,一千個異族面面相覷,啥意思,這是跑著跟上去,還是繼續溜達往前走?
奴獸回頭大聲叫嚷著,讓族人慢慢走就是。
相比朵部,木鹿族人只是看向小鹿,見到胖姑娘不回頭號令,大家繼續走。
胖姑娘邁著兩條樹樁子似的大粗腿,一邊走,一邊和馬上的季元思呲牙傻樂。
齊燁疾馳了不到一里地,馬速還沒徹底放開,慢慢拉動了韁繩。
軍馬不太好看,有些丑,滿身雜色,大片灰白,和牛皮癬似的。
馬速徹底放下來時,齊燁終于精神了,再無困意。
“回來的時候再爽一下。”
齊燁哈哈一笑,很享受這種縱馬疾馳的感覺。
騎著馬的孫功追了上來:“殿下好俊的騎術。”
“就那逼樣吧。”
齊燁語氣不是很好,他或多或少猜到了孫功為什么要同行。
孫功夾了下馬腹,插到旺仔右側,與齊燁并肩。
“聽聞殿下在南野大興土木,建蓋之事本將也不懂,只是先問問殿下,何時回京。”
齊燁覺得孫功挺逗的,來南地名義上是查呂元嘉身死一案,剛到地方,案子查完了,結果南關打起來了,這一看南關打起來了,趕緊集結沿途折沖府將士和屯兵衛輔兵,折騰一大通,好不容易到南關了,又被老白打發到涂州做冷板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