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思夜也聽懂了,齊燁不帶邊軍賺錢,不是想吃獨食,而是怕害了邊軍。
這事就是谷愛凌看長津湖,左右為難,怎么做都不是,兩頭不是人。
不帶邊軍賺錢,白修竹等人覺得齊燁小氣。
帶著邊軍賺錢,朝廷會猜疑齊燁,兩面不討好。
除此之外,讓歸朝廷管轄的邊軍去關(guān)外賺錢,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很難合上。
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大了,都是軍伍,財貨又是從異族的地盤上搶來的奪來的,一旦這些驍勇善戰(zhàn)的將士們紅了眼睛,上了頭,假以時日一個個都熟悉了山林作戰(zhàn),又被武裝到了牙齒,到了這一天,山林中的異族將再沒有任何生存空間,山林之中將會遍地尸骸腥風血雨。
“時機未到。”
齊燁站起身:“時機未到,還缺少一個契機。”
喻斌:“恩師所言契機是指…”
“我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契機是什么,也不知道會不會來,更不知何時來,可只有這個契機真正到來的時候,這個契機可以讓我主導這件事時,我才會與白大帥他們談。”
說完后,齊燁走向了帳中,午睡去了。
喻斌望著齊燁的背影,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有點不喜歡邊關(guān)了,想念京中了。
至少在京中,齊燁很少這般無奈,這般束手束腳,如今在邊關(guān),總是做著吃力不討好的事,總是被人誤解,總是用嬉笑怒罵和嬉皮笑臉掩飾著內(nèi)心的無奈。
…………
南莊,小院。
司空朗領(lǐng)著一身華服的皇太孫,一坐一站,等著剛起床的季渃嫣洗漱。
皇太孫康玨坐在石凳上,兩條腿來回踢踏著,滿臉都是按捺不住的喜色。
季渃嫣掩著嘴打著哈欠走出來了,看了眼跳下石凳的皇太孫,滿臉毫不掩飾的嫌棄。
司空朗苦笑道:“陛下說…”
“知道了。”季渃嫣沒好氣的打斷了司空朗:“昨夜太子送來的信件已是看過了。”
“爹爹說,見了你要施禮。”
康玨說完后,朝著季渃嫣施了一禮:“可玨兒不懂,玨兒是皇孫,你只是太子少師府的大小姐,為何要我先向你施禮?”
季渃嫣笑吟吟的走了過去,抬起手,一個大逼兜子呼在了康玨的腦門上。
“因你若是不對我施禮,我就扇你!”
康玨揉著腦門,傻眼了,緊接著猛然看向司空朗:“這惡婆娘打…”
又是一個大逼兜子,季渃嫣冷笑道:“你若哭,滾回宮中,你若無理,滾回宮中,你若不聽話,滾回宮中。”
康玨轉(zhuǎn)身就跑到了滿面無奈的司空朗身后,呲牙叫道:“我要回宮,我要尋爹爹告狀,治罪于你!”
“你回宮中,只能讀書,困于東宮之中整日面對著不敢對你言笑的宮女,整日面對那些大儒叫你背書識字,如籠中囚鳥不得自由,可你若留在此處,可看戲,可隨意玩耍,亦無需讀書,也無人教導你如何坐,如何站,如何行,此處,你可瘋跑,可瘋玩,可尋無數(shù)的伙伴與你同跑,同玩。”
季渃嫣坐在了石凳上,勾了勾修長的手指:“回宮,便走,留在這里,過來。”
康玨二話不說,擦了擦眼淚快跑過去,閉上眼睛,咬緊牙關(guān)。
“那你…輕點打。”
季渃嫣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去,換身衣服,換好了叫你紅袖姐姐帶你去食堂用膳,不可對任何人提及你的身份。”
司空朗暗贊了一聲“高”,難怪入莊時段平先帶著他與皇孫在南莊逛了一圈,尤其是在書樓中停留了小半個時辰,見那些讀過書的孩子們瘋跑瘋玩。
紈绔世子不好當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