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是戰時,從越州出關,需要白修竹的首肯,從南側入越州城,不需,更何況還是一道知州。
南軍之中對于知州府以及知州曹權國還是比較尊敬的,募兵、運糧等事,只要相關公務重疊到當地官府,曹權國能開綠燈就開綠燈,開不了綠燈也會照章辦事,從來沒為難過南邊軍。
眼看從青州來的人馬要到了,白修竹顧不得對周寶解釋什么。
“將他帶回新卒營,除了之外,其余琥州新卒統統換了衣裝帶上行囊,速速離營,既有了告示畫像,關內已無容身之處,離關入山再做打算。”
周寶叫道:“捉咱們的?”
“周寶。”
白修竹嘆了口氣:“本帥怕是要失約了,告知你的同袍速速離去,只是你…本帥知你有情有義,此事,你可愿一人為你同鄉扛了這罪?”
周寶二話不說,重重點了點頭:“愿!”
“好,回去告知你的同鄉們,速速離去。”
見到青州人馬越來越近,于凪連忙抓著周寶跑回了京中。
等了片刻,青州的大隊人馬也到了,轎落,馬停,青州知州曹權國身穿官袍,緩緩走出了官轎。
五十有五,身材高大,長須過胸,面堂黑紅,濃眉大眼,五官方正,下了轎后龍行虎步。
“白兄。”來到白修竹面前,曹權國拱了拱手:“白大帥。”
一聲白兄,是情誼,一聲白大帥,則是公事。
“曹大人。”
白修竹面露苦笑,都是聰明人,既然人家找過來了,虛與委蛇落了下乘,不是官場之道,更不是他們這種地位的為人之道。
曹權國除了帶著一群青州兵勇外,沒帶屬官,倒是一名騎著馬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引起了白修竹的注意。
公子哥長相俊美,下馬利落,來到白修竹面前躬身施禮,極為恭謹。
“學生呂鐘慶,大帥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學生三生有幸。”
白修竹沒搭理呂鐘慶,只是看向曹權國。
“本官今日來越州,只為兩件事,一公一私,奈何,尋大帥是公事,而非私事。”
曹權國微微搖了搖頭:“青州刑房文吏已是去過琥州,正如呂家所說,奪財害人性命的賊人入了越州,被大帥親自帶回了越州,應是在營中,這人,我青州定是要帶走的,本官…”
曹權國嘆了口氣:“還望大帥給幾分顏面。”
“自是要給的,如何不給,曹大人親自來了越州,本帥,豈能不給。”
白修竹將畫像遞給了呂鐘慶:“周寶,你帶走,依律依刑。”
呂鐘慶微微皺眉:“周寶一人?”
“一人。”
呂鐘慶沒有接過畫像,看向了曹權國,施了一禮,絲毫不退讓:“大人,我呂家要一個公道!”
“白大帥,呂家,是應要一個公道,不說呂家護院家丁,單單是呂家人,呂家弟子,傷十二人,死,三人,其中還有呂家家主呂審。”
“三人?”白修竹擰著眉:“怎地是三人,為何還有呂審?”
“其中二人為呂審之孫,一人當場身亡,一人不治身亡,呂審得知此事之后臥床不起,數日前氣絕。”
白修竹擰著眉,難怪連曹權國都驚動了。
呂家在整個南地算不得了不起的家族,可在青州幾處下縣絕算得上是當地大族豪族了,許多官員都出自呂家,除此之外當地的士林,其中的讀書人,名士大儒,要么出自呂家,要么和呂家交好。
曹權國和呂家的關系肯定是不錯,這不假,親自前來,一是給他白修竹顏面,而是如果不給呂家討個公道,不說地方官員,當地的士林肯定會對他說三道四。
如果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