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安定。
中書省和門下省都出班了,輪到了尚書省,萬眾矚目的尚書省。
出班的是曲芠博,大步走出,滿面決絕之色。
今日入宮后,他的確感受到了壓力,莫大的壓力,并且預料到了阻礙,從未有過的阻礙。
可也正是這些壓力與阻礙,讓他堅定了決心。
倘若退步了,慫了,別說在朝堂上混不下去了,在尚書省中也止步于此了,假以時日,他連左丞的位置也保不住。
既如此,不如乘風破浪一干到底!
“陛下,臣,有事要奏。”
龍椅上的天子都沒吭聲,也不知玉冠下面是個什么表情。
等了半天,龍椅上還是沒發出聲音,曲芠博的臉紅的和什么似的。
開朝至今從未有過,無論是誰,只要是奏事,天子肯定會點頭或是開口,老六不開口,文德也開口了,意思是可以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曲芠博的臉紅的和要出血似的。
天子,擺明了是要晾著他。
這是一種很掉價的行為,對天子來說,十分掉價。
君與臣的關系,對臣與讀書人來說,相輔相成,需要互相尊重。
臣,要敬畏君。
君,也要尊重臣,
很多人都有個誤區,天子最牛B,臣子見了之后率先施禮,然后天子翻著白眼來了聲“咋的”,實際并非如此。
在“禮”中,君臣是要相互施禮的,就說先秦時期,臣要向君行禮,而君也要對臣還禮,雙方并非是奴仆關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雙方的關系不算平等,而是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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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天之子,天命所歸,天下共主。
臣,則是幫助君治理天下,幫助君治理天下。
就如同后世的企業,企業是天子的,高薪高待遇聘請的高管,高管為企業創造利益。
高管之所以是高管,因為他們有能力,有名聲,是權威,天子需要尊敬他們,而不是和對待底層打工仔似的,說讓滾蛋就滾蛋。
當然,清朝不算,那種見了天子就跪下自稱“奴才”的大臣,放在大康朝,放在各朝各代,只有太監才這么干,即便是太監都不恥,人家文德急眼了都敢噴老六。
天子的行為很掉價,寧可掉價也要表達態度,也要讓曲芠博丟人,令其如小丑一般。
曲芠博呢,又不敢繼續說下去,他一旦說了,就不符合臣儀了。
天子可以掉價,作為臣子,作為讀書人,他不能掉價。
眼看著曲芠博下不來臺,眼看著天子太過任性,熊思賢開口了。
“曲左丞所奏何事,言。”
倒不是熊思賢給曲芠博臺階下,而是他不想看到老六繼續掉價下去。
曲芠博感激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熊思賢,隨即緩緩跪倒在地。
“臣!”曲芠博一咬牙:“死諫,死諫幽王府世子齊燁!”
言必,滿朝驚容。
尚書省一眾官員,眼眶暴跳。
怎么能是諫呢,不是說好了“為民請命”,先試探,再做表率,令齊燁引起公憤,最后南地佬們入殿蓋棺定論嗎。
諫也就罷了,怎么能是“死”諫呢。
何為死諫,可以理解為諫過之后,今天必須死一個,至少死一個。
“死諫。”
龍椅上的天子開了口,朝堂陷入了安靜:“朕,倒是沒瞧出,尚書省,竟有錚臣,亦有諍臣。”
這是直接開地圖炮了,老六不止是對曲芠博不滿,更是對尚書省不滿。
“臣,亦有事奏,死諫。”
又是一聲石破天驚,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