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是當地的鄉紳、商賈,說白了就是有錢人,有錢有閑的人。
人們漸漸也就明白了,萬民傘這東西只能說明兩件事,第一件事,官員比較喜歡形式化,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第二件事,官員是當“傘”了,給有錢人當傘了。
前朝的時候這玩意都快標配了,甭管是調任還是高升,好多官員都自己“自費”找托弄這破玩意,然后讓吏部記錄下來。
真正的好官,比如當年在常州擔任過縣府的張瑞山,老張歷任的時候可沒萬民傘,只有百姓相送,家家戶戶的百姓只要長腿的都去了,哭的唏哩呼嚕的,相送的人那么多,唯獨沒有鄉紳,為什么,因為縣里的鄉紳都讓張瑞山干的非死即殘,就那些殘的,都拖家帶口“遷戶”了。
所以說,萬民傘這東西純純就是磕磣人寒顫人惡心人的。
現在一聽是給宮中的,給天子的,老六能不怒嗎。
老子一個天子,你給我送萬民傘,還一下送了這么多?
“這萬民傘…罷了。”熊思賢嘆了口氣,懶得繼續兜圈子試探,索性開門見山。
“卓群兄這萬民傘送至宮中,是望陛下為你等主持個公道,是也不是。”
被所有人看著的董摹點了點頭:“是。”
“好,卓群兄知曉,朝廷自有法度,來了朝堂便要守著臣禮殿儀,老夫問你什么,你要答什么,不可失儀。”
“老大人!”
董摹還沒開口呢,曲芠博急了。
他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看出熊思賢明顯是要拉偏手。
什么叫問什么答什么,不問的不準說,這不是拉偏手是什么?
“君臣今在大殿,董老大人為尋公道,日夜兼程入京尋求公道,有何冤屈需直言才是。”
熊思賢剛要開口,董摹望向曲芠博:“尋公道,何意?”
“既有冤屈,自是要叫朝廷主持公道。”
曲芠博沖著董摹重重的點了點頭,一副我挺你的模樣:“直言便是,朝廷自會給老大人一個公道。”
“我等無冤屈。”董摹表情極為平靜:“無冤屈,又何來的尋朝廷主持公道。”
曲芠博裝作一副苦笑的模樣:“老大人何須如此,既是入了京,難不成還擔憂朝廷不公不成,陛下乃是明君共主,斷然不會叫你等白白受了屈辱。”
“曲大人說的這屈辱是…”
“敢問老大人。”曲芠博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因幽王府世子齊燁之因入京。”
“是如此。”
董摹應了一聲,身后一群人連連點頭。
曲芠博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那么敢問幽王府世子殿下齊燁,究竟在南地做了何事,竟叫你等不遠萬里入京。”
這次輪到董摹深吸了一口氣了,隨即突然沖著龍椅方向跪倒。
能當世家家主的,哪個不是演技派,董摹上來就是哭戲,聲嘶力竭。
“我大康天子乃是明主明君,老朽,老朽等人佩服,南地佩服,佩服到五體投地!”
“咣咣咣”三個響頭,董摹嗓子都喊劈了。
“世子殿下已是告知我等,去南地是受陛下之命,陛下居于宮中運籌帷幄,攘外安內神機妙算,秘授世子殿下率抱刀司親軍趕赴南地,內,算無遺策鏟除南地亂黨,外,料敵先機決勝千里助我大康南軍抵御外敵,若無陛下調度有方,若無陛下定鼎乾坤,若無陛下謀巧妙略,若無陛下雄韜偉略縱橫捭闔智慧無雙以智取勝以勇立威以謀破敵,南地…南地三道…”
其他十一人等到了“信號”,齊齊拜倒在地,撕聲大喊。
“南地三道早已陷入萬劫不復水深火熱,吾皇…英明,吾皇,英明為伍,雄主明君,實乃我大康幸事,幸極,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