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權(quán)不大,備受尊敬的閑差虛職,走完軍旅生涯中的最后一程。
白修竹也到這個階段了,可他不想退,不是戀這帥權(quán),更不是戀這帥名,只是戀這南關(guān),戀這南關(guān)的所有一切。
因此他做了這首詩,大致意思就是他還能干,再接再厲再創(chuàng)輝煌,要么將這工作干到死,要么死在工作中。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如果南軍換帥,這個階段是最合適不過的。
臨陣最忌換帥,兵不知將,將不知兵。
反之亦然,換將換帥最好是非戰(zhàn)時,現(xiàn)在將關(guān)外異族打的元氣大傷,少說一兩年不會再有大規(guī)模的異族叩關(guān)之戰(zhàn),如果這時候老白退位讓賢的話,朝廷一定會允許贊成。
“罷了,將詩送去后告知各營,陸公公與仇大人離開越州前,莫要出了岔子。”
吩咐了一聲,白修竹又囑咐道:“還有余思彤與常霖這兩個莽夫,將話說的通順些,本帥能否繼續(xù)執(zhí)掌南軍,就看陸、仇二人對本帥感官如何。”
“是,卑下這就…”
李蠻虎話還沒說完后呢,一個親隨匆匆跑了進來,大驚失色。
“大帥,出事了,大事不好。”
白修竹心里咯噔一聲:“說!”
“炸營了,新卒營那邊炸營了。”
“什么!”
白修竹臉上瞬無血色:“怎地還炸營了,為何炸營?”
“甲營新卒給禮部左侍郎的營帳點了。”
白修竹張大了嘴巴,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望向書案上的帥印。
帥印,似乎長出了一只手。
手,正在與他揮手。
帥印,與老帥,漸行漸遠。
…………
南野,議帳。
齊燁正在給一群人開會,批判大會。
“三令五申三令五申!”
齊燁拍著桌子罵:“說多少次了,組織,紀(jì)律,組織與紀(jì)律,季小鹿,你是不是故意給我添亂呢?”
剛回來的季小鹿傻乎乎的笑著,旁邊蹲著一只白狼幼崽。
白狼很小,幾個月大,長的有點像哈士奇,似是被齊燁的吼聲嚇到了,嗚嗚嗚的叫著。
“姐夫,這不怪小鹿姑娘,她心善…”
季元思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見那些異族可憐,這才帶到了大墻那邊,姐夫不是說缺人嗎,異族也是人啊,吃飽了往死里干,比咱漢人都能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
“去!”
齊燁一指白狼:“上那蹲著去!”
季元思一頭霧水:“為何?”
“戀愛腦只配和狗坐一桌!”
齊燁鼻子都氣歪了,季小鹿是早上走的,執(zhí)行為期十五日的山林外圍“維穩(wěn)”任務(wù),結(jié)果剛?cè)胍咕突貋砹耍故菦]將木鹿戰(zhàn)卒帶回來,而是帶回來一群滿身傷疤看著就彪悍的“山林流民”,用小鹿的話說,這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因為可憐,所以可以用勞力換食物與庇護。
事,倒是沒問題,齊燁的確缺人。
人,看著也沒問題,畢竟現(xiàn)在上工的也有很多異族。
問題是小鹿帶回來了八百多人,其中好多都牽著狼,真正的狼。
齊燁也不是沒見過山林中的“流民”,各個瘦的和大狼狗似的,再瞅這八百來人,壯的和藏獒似的,怎么可能是流民,八成是哪個小部落的精銳戰(zhàn)卒。
“我錯啦。”
季小鹿站了起來,和個小山似的來到了齊燁面前,露出了傻笑:“我錯啦,罰我一天少吃一頓飯吧。”
“大姐,你平常一天六頓!”齊燁無奈至極:“一說就是我錯了,一說就是我錯了,完了下次還這么干,每次都是,次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