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繼續出發。
昨夜,齊燁本不應睡的如此安穩,不知為何,躺在草席上沒多久便安然入眠了。
帶領六千人,齊燁走在最前方。
小伙伴們很奇怪,明明是在山林之中作戰,齊燁總問阿卓一些東海的事,東海舟師能否信得過,折沖府能否信得過,如果信不過,需要如何訓練新卒,舟師新卒,南地山林中的異族,又能否成為驍勇善戰的海上蛟龍。
快到午時,大部隊停止了腳步,停在了一處山前。
公輸甲與季小鹿以及一部分戰卒留下了,他們將會在此等候喻家人匯合,執行開山和肅清任務,代號則是穿山甲與盾構機。
齊燁沒有馬上帶人離開,而是先派遣山狼族人再檢查一遍周邊區域確保安全。
等待的過程中,齊燁想要脫掉沉甸甸的甲胄,這一路走來還背著一座山似的。
奴獸靠了過來,溫柔的幫齊燁解掉了甲胄。
“你們的甲胄對我們來說如同珍寶。”
奴獸說的是實話,山林中各部戰斗都是光膀子就上,同樣是一百人打一百人,如果其中一方穿著甲胄武裝到了牙齒,出現領戰損都不是沒可能,畢竟好多部族族人打架還用木棒子。
見到齊燁的肩膀處有些紅腫,奴獸輕柔的按著。
齊燁回頭看了眼,沒制止,有些別扭。
奴獸長的很美,這種美與關內女子截然不同。
美麗的女人分為很多種,比如季渃嫣那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見了一眼就想娶回家的。
也比如熊琪這種,想要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托馬斯全旋掃堂腿掄圓了胳膊左右大擺拳的。
奴獸則是那種野性的美,會讓男人生出一種見了后就想要…就想要打撲克、拔蘿卜、鑿大坑、疊起來人上人的那種沖動。
不過齊燁對奴獸倒是沒這種沖動,因為他覺得自己打不過奴獸。
與徐夙最后一戰的時候,朵部燒毀了徐夙大軍的糧草,在奴獸和花樹二人的帶領下一路沖殺,齊燁倒是沒見到奴獸殺人,卻也忘不了奴獸扛著一根染血狼牙棒的模樣。
除此之外,齊燁也不認為自己能打過老丈人。
第一次拜訪老丈人的時候,這位所謂的士林領袖一巴掌給石桌桌角拍碎了,齊燁記憶尤深。
作為一個穿越者,齊燁原本以為自己想要妻妾成群的,現在慢慢就淡了這個想法,畢竟沒有什么事比活著更重要。
“世子殿下,當我們走到了你想要到達的地方后,當我們結束了這次旅程后,你會回去,回你們漢人的京城,對嗎。”
“嗯,我不屬于南關,除了南軍和你們外,世人不希望我屬于南關。”
相比季小鹿、花樹、賁等人,奴獸更加好溝通,也更明白漢人和關內的“行情”。
奴獸微微嘆了口氣:“你和我沒什么不同,你也被左右了命運。”
齊燁自嘲一笑。
是啊,就連天子都要在某些階段被別人左右命運,誰不是如此呢。
這一次入關出山,齊燁本可以不來,危險不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和個吉祥物似的。
以身犯險無非兩個原因,第一個自然是塔塔部,了解一下關于老爹當年在新手村時的經歷,第二個原因也和正事無關,在南關待了這么久,投入了這么多,布置了如此詳細,不親自入山深入一趟就這么回京了,難免會留下遺憾。
齊燁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以后很難有機會再回來了。
奴獸凝望著齊燁的后腦勺,緊張到了極點,終究還是開了口。
“你離開你們的邊關時,會帶我走嗎?”
齊燁愣了一下,一副不經心的模樣說道:“你不是屬于山林嗎,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