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等人在鈴蘭山足足待了兩天,五千來號人,只等一個龔信。
龔信坐在山巔之上,頭一天繪的輿圖大家還能看明白,第二天畫出來的,大家完全看不懂。
只有齊燁稍微看出點門道,略微一點門道。
第二日龔信畫的與其說是輿圖,不如說是某種類似八卦圖的東西。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什么乾、兌、離、震、巽、坎、艮、坤、雞。
什么天、地、山、澤、雷、風、水、水、水。
什么乾三連、兌上缺、咬卵倔之類的。
沒人能看懂,喻斌也是如此,不過估計公輸甲要是在場的話應該會看懂。
第二日夜落,龔信將大家能看懂的輿圖交給了喻斌,大家看不懂的“輿圖”則是交給了齊燁,并且在上面勾勒出了幾個大圈。
“將來官軍入山便在這幾處安營扎寨。”
齊燁點了點頭,對喻斌說道:“回去給白大帥,告訴他就這么安排。”
龔信不明所以:“你為何不問我此圖何意,又為何不問因何在這幾處安營扎…”
說到這里,老龔頭神情大變:“莫非,莫非你懂?”
齊燁微微一笑,什么都沒說。
這笑容,在龔信的眼中難免有些高深莫測。
深深的看了眼齊燁,龔信愈發狐疑,難道這小子竟通道家玄門之術?!
齊燁扭頭走了,愈發的高深莫測。
他當然不懂,他只是單純的認為問了也白問,問了之后,龔信解釋了他也聽不懂,聽不懂也就算了,還得被對方埋汰兩句,何必呢。
之前留給穿山甲和盾構機的戰卒們派來倆斥候,傳達消息。
喻家人已經到了,明日天一亮就可以開山,張家人也來了,工具都送來了,兩日后會過來伐林修路,其他世家應該也帶著人去了指定地點,之后孫功負責“內部安全問題”。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一切都沒偏離齊燁的計劃。
大家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夜,天亮繼續動身深入山林,奔行南側。
越是南行,越是難行,樹木茂密,水源反而多了起來。
相比之下,齊燁等人和一群南野輔兵極為勞累,反倒是土生土長的異族們,如同放歸大自然似的,腳步越來越輕快,一個個和似的健步如飛上躥下跳。
南關很多人不理解,不理解齊燁為什么要帶這么多人深入山林。
只有白修竹以及一些將軍們才知道齊燁的用心良苦。
這一趟深入山林,齊燁將會帶回大量的“記錄”,除了詳細的輿圖外,突發情況應該如何應對、方向怎樣辨別、植物種類以及是否能夠食用、物資分布等等等等。
有了這些記錄,漢人再次入山將會避免很多傷亡。
“休息!”
又是一處密林,呼哧帶喘的齊燁喊了一聲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走了這么久,齊燁早就顧不得什么安全不安全了,身上的甲胄脫了個七七八八,腳上全是血泡。
“姐夫。”
拖著疲憊之軀的季元思一屁股坐在了旁邊:“還要走多久,之前小鹿姑娘他們也沒探出這么遠啊。”
漢人從來沒深入過這么遠的距離,至少官方記錄沒有任何相關方面的記載。
木鹿、山狼,包括朵部,這三部族人倒是在跟著齊燁混之前走過更遠更深入的位置,木鹿、山狼二部本來就生活在深山密林之中。
這些人用的不是輿圖,靠的是“記憶”以及口口相傳。
這就是說大家越是深入,靠著這群人口述的輿圖越是模糊,意外因素也就越多。
更何況徐夙大敗后山林之中早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