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人馬,從各部戰卒到琥州刁民司衛們,哪個不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主兒。
齊燁,給的太多了,不要非給那種,給的太多太多,多到了連他們自己都算不清楚每個月到底“收入”多少。
一句話,齊燁拿錢砸,砸出一個爹娘老有所依,砸出一個兒女衣食無憂,砸出一個出人頭地,全靠錢砸。
各部戰卒,輔兵們,司衛們,覺得自己不值錢,就一條命罷了,世子運氣差了,遇到險境,那么就算自己運氣好,拿命護住世子爺,算是交差了,我拿命,你照顧我全家,合情合理,世子爺虧點。
有先后順序,是齊燁先照顧了所有人的全家,大家才把命交給他,而非大家先交出命,齊燁才會照顧他們全家。
順序很重要,非常重要。
沒有人會說個“不”字,跟著齊燁,越過了線,靠近了山,握著長刀,生死置之度外。
說的再直白點,能被帶出來的,基本和死士沒什么區別。
很多人無法理解,無法理解怎么會有人當死士呢?
換后世人的思維,一個月五位數工資起步,干好了六位數,老實本分的干絕對能出頭讓你跨越階級,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出了事,爹媽給你照顧好,全家人安排工作衣食無憂,就是這么簡單的道理。
出身啥也不是的,公輸甲,公輸云,老段等人,現在是個什么樣的身份,不都是因為跟著齊燁嗎。
出身好的,喻斌,就因為跟著齊燁,現在連本家人都不怎么認了,都屬于是六親不認了。
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齊燁從來沒虧待過任何身邊的人。
也正如前幾日司衛對奴獸所說的一番話,當齊燁想要大家以身犯險的時候,他一定會陪伴在大家身邊。
當五千人在無數雙隱藏于黑暗中的雙眼注視中來到山腳下時,齊燁仰著頭。
“原來這就是圣山,在你們月神部地盤的最邊緣。”
夜色朦朧,山高且險,火光隱隱。
月泉一路上什么都沒說,連族人都沒帶,只是走在齊燁前方帶著路。
就走的這幾步路,齊燁問了好幾次,為什么非要讓他親手殺了“亂黨”月蒼。
月泉就和聾了似的,要么不開口,開口就是“速離”,硬控了齊燁一路。
齊燁不問了,因為他也不準備見面就殺,月泉不回答這個問題,有人能回答,不急。
“我讓探馬先去探一探,你不介意吧。”
齊燁哪會沒心眼,不等月泉開口已經對旺仔點了點頭,數十名司衛和戰卒脫離隊伍,順著山道往上跑。
月泉倒是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吹了幾聲口哨,有長有短,挺有節奏,過了片刻,山上傳回了口哨之聲,也是長短不一,整的和麻匪似的。
不用問就知道,月泉通過口哨在傳遞某種信息。
齊燁呲牙一笑:“我的手下回不來,我會宰了你。”
月泉無動于衷。
大家開始觀察周圍地形,山勢險峻,青石臺階步道高矮不一,盤旋而上,宛如一條長蛇繞山,兩側翠綠古樹,點綴花草五顏六色。
本來齊燁還好奇如此尋常的一座山為何成為“圣山”,又是在月神部地盤的最邊緣,總不能是什么“天子守國門”吧。
現在靠近這所謂的圣山,望著盤山小路,齊燁突然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山巔云霧繚繞,宛若畫卷,滿天繁星,星星點點,瀑布之聲若有若無,蟲兒鳴叫,細聽之下又會令人感到某種安定,靜謐。
很快有斥候回來了,數人,低聲說了一下情況,尸體,很多尸體,身上都有“月”的標記,單單登山不到三里左右,已經見到了數百人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