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后悔的?!?
“屠殺老弱婦孺才會讓我后悔。”
齊燁大喊道:“讓他們讓開,告知他們,漢人使者,大康皇帝使君,欲見月神部大薩滿,攔者,死!”
賁帶著族人大步朝前,一邊大喊一邊將腰間長刀解下,接過了族人遞過來的陌刀。
奴獸快步走來,輕聲道:“無法驅離的。”
“為什么?”
“山狼族長了解他們?!?
齊燁嘆了口氣,是啊,如果賁不了解這些人的話,也不會解下長刀接過陌刀了。
“我不是一個喜歡當圣母婊的人,我也很討厭圣母婊,可我不能讓我的手下背負濫殺無辜的罪孽,我知道,你很了解我們的文化和過往?!?
齊燁輕輕拍了拍月泉的肩膀:“我們也經歷過無數次動蕩,無數次叛亂,那些充斥著野心的人,裹挾了無數百姓,讓成為炮灰,成為擋箭牌,可這些百姓真的愿意成為亂軍嗎,不,他們不成為亂軍的話就會死,他們更喜歡好好的過日子,與家人在一起安安分分開開心心?!?
月泉搖了搖頭,他無法解釋這一切,這不止是一場叛亂或是內戰,情況也不同,性質更不一樣。
“或許你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可在我們的歷史中,我們只會誅殺賊首,不會將那些被裹挾的百姓,無辜的百姓,不分青紅皂白全部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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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這一番話說的很沉重。
他知道自己不了解情況,知道事情沒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他只知道殺戮解決不了問題,問題更不可能通過殺戮手無縛雞普通人來解決。
“這里,是南關外,不是東海,我做不到?!?
齊燁實在是無法接受這種事,他同樣知道,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他之所以一開始就接納了木鹿、朵二部,包括后來罵罵咧咧的接納了山狼,并不是因為其中有兩個四大部落,而是包括朵部,這三部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
山林之中不同部落相互廝殺再是常見不過,可除了蒙族外,很少有部落會屠族,哪怕是深仇大恨,哪怕是面對孩童,哪怕兩個部落鬧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比如木鹿與山狼,至多折斷孩童的拇指或是食指,使其無法使用武器或是拉弓,而且這種情況很少很少。
戰爭沒有人性,可人有,人是有人性的。
“不殺,難行。”
月泉不是一個善于解釋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
“你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先溝通一…”
齊燁話還沒說完,山巔上突然傳出了嘈雜的吼聲,緊接著,那些已經站起來的異族們,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容,慢慢猙獰了起來,齊齊回過頭,漸漸地,張牙舞爪了起來,漸漸地,面目可憎了起來,漸漸地,無論男女老弱,每一個人,都張牙舞爪,面目可憎了起來。
“結陣!”
齊燁當機立斷:“刀不出鞘,打倒,打倒后還敢撲上來的,打殘,打殘后繼續不知死活的,全部宰了!”
龔信眼眶暴跳:“莫要沖動?!?
“我希望我將這群人一個不少帶回去,寧可殺一百個異族,哪怕是異族的老人與女子,我也不希望我的手下被殺死一個人!”
齊燁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斬釘截鐵,與剛剛勸說月泉時判若兩人。
“舉盾?!饼R燁抽出腰間長刀,高指空中暗月:“沖鋒?!?
“唯”聲齊吼,大盾被立了起來,一層疊著一層,最為身強力壯的異族和司衛們站在了前方,肩膀死死頂住大盾,五千余人,緩步逼近,距離越近,速度越快。
身體碰撞聲、女人尖銳的叫聲、沖鋒之聲,聲音交織在了一起。
齊燁最不想看到的場面,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