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旺仔,沒人知道仇潤豐與齊燁說了什么。
仇潤豐離開后,齊燁讓將喻斌和季元思叫過來,面色很是陰沉。
出來混就要做好覺悟,既然你搞別人,也要做好被搞的覺悟。
國子監要搞自己,齊燁不覺得意外。
讓他意外的是,國子監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多方位打擊!
可讓齊燁無法忍受的是,國子監這多方位打擊,是奔著他爹齊懷武去的。
斌斌與小舅子趕來時,心中一驚。
坐在石凳上的齊燁面色陰晴不定,右手攥成了拳頭,隱隱顫抖著。
“恩師。”
“姐夫。”
二人走了進來后,垂首站在了一旁。
“終究是小瞧天下人了,書樓剛開辦時,對我說的是招收學子,識文斷字后成為南莊莊戶或是雇工,用來服侍達官貴人,那時,國子監已經隱隱察覺出了事情沒那么簡單,懷疑我的初衷,直到陛下過誕辰,國子監知道了拼音的意義,從那事,從那個時候開始…”
齊燁看向二人:“國子監就想著如何搞垮書樓,只是他們知道想要搞垮書樓,需要先搞垮我,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我整日闖禍,他們覺得滿朝文武早晚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奈何打錯了算盤,我不但平安無事,還離開了京中前往南地,待國子監想要動手時,為時已晚,我屢立戰功,為國朝開疆拓土,令他們無從下手,因此,他們將主意打到了我爹,打到了西關大帥的身上。”
季元思眼眶暴跳:“他們膽敢對當朝王爺不利?!”
喻斌目眥欲裂:“酸儒找死!”
季元思是震驚,喻斌則是怒不可遏,論輩分的話,斌斌得管齊懷武叫師公或是師爺。
“國子監,已經猜到了南莊創辦書樓的真正目的,知道我們想要讓知識普及,而不是被世家壟斷。”
齊燁松開了無意識攥緊的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復心情。
“國子監并非為世家效力,因此他們不在乎知識是否被世家壟斷,他們在乎的,只是他們的地位,他們在天下讀書人心中神圣不可褻瀆的地位,至于百姓能否讀書,知識是否被世家壟斷,所有的一切,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只在乎他們自己,他們無法攻訐我,因此想要對我爹下手,通過搞垮幽王府,搞垮我,通過搞垮我,讓國子監保持著神圣的金身。”
“恩師。”喻斌小心翼翼的問道:“剛剛聽聞禮部左侍郎仇大人來拜見您,這消息,是他與您說的?”
“不錯,火燒明倫坊之后,國子監顏面大失,看似不動聲張,實則私下里尋了仇潤豐,據仇潤豐所說,找上他的是國子監監丞柳錦芬,私下見的面,柳錦芬知道他去過南關,想要從他口中得知一些事。”
“何事?”
“柳錦芬也不知道,他只是想找到一些把柄罷了,他認為我在南關肯定闖了很多禍,犯了很多忌諱,不過多是問可否聽聞我與我爹有過書信往來,南軍誰又與我爹私交頗好等事。”
頓了頓,齊燁讓二人坐下,繼續說道:“仇潤豐不傻,他這左侍郎是因老徐才當上的,至少目前階段,以及從他的態度上來看,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季元思不解的問道:“這也不足以斷定他們要對王爺下手啊?”
“柳錦芬對仇潤豐說,沒必要為我遮掩,因幽王府很快就要大禍臨頭,仇潤豐與他相識多年,便告誡他一番,沒細說,不過想來應該是說以咱們為國朝立下的汗馬功勞,任何人都無法碰咱們,包括國子監,可那柳錦芬極為篤定,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碰的不是我,而是我爹幽王,第二件事,我爹幽王所犯下之罪,是罪,而非錯,或是過,這罪名,便是我立下再大功勞也無法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