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般順利,柳源與周蕓奕乘坐的是轎子,一前一后,四個轎夫。
城內本就人多眼雜,加上四個轎夫,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周蕓奕給綁了。
馬車遠遠跟隨,阿卓回過頭說道:“奔著南城門去的,是要出城。”
喻斌將腦袋探到了前面:“如何下手?”
阿卓沉默了片刻,言簡意賅:“綁了。”
說罷,阿卓從懷里拿出了黑色長巾,準備一會遮住面容。
“柳府用度來源于周家京中南北二市鋪子,瀛狗入京后,國子監以厚禮待之,之后便傳出國子監欲尋殿下麻煩傳聞,那時,已有一些租賃周家鋪子的商賈萌生懼意,不愿與柳府牽扯瓜葛,直至京中知曉殿下回京消息確鑿,多數商賈為與柳府劃清界限,只有區區數人交了商鋪租子,余者撤出了人手與商貨,柳府已是入不敷出。”
喻斌神情微變:“你怎知曉此事?”
阿卓懶得解釋,真當本統領是吃干飯的不成。
有一說一,阿卓能成天子親軍統領,當然不是靠飯量大。
一般打工仔分為三種,一種是聰明的打工仔,一種是不太聰明的打工仔,還有一種是純牛馬。
不說純牛馬,就說聰明和不聰明的,聰明的呢,同樣干活,他們會將活干在明面上,讓領導能看見,有印象。
阿卓就屬于是那種不太聰明的打工仔,也干活,只是這活干的很低調,不會四處宣揚,認為是分內之事。
早在回京前,大家就知道柳錦芬這伙人要搞事,阿卓提前派了司衛回京,調查了解柳府的情況。
回京第一天,阿卓就匯總了司衛反饋回來的信息。
通過這些信息判斷,柳府前段時間的處境不太好,因為柳錦芬是馬前卒,這也導致了許多和他們有合作的商賈“跑路”了。
京中好多大門大戶有著大量的地皮和房屋,和后世不同,不是將房子租給你然后收你房租,而是房子成為你的經營場地,每個月,或者每個季度你分我多少分紅,不是單純的出租房屋,而是合作關系,我出場地,你創造收入,咱倆分錢。
商賈奸詐就奸詐在這,認為柳錦芬根本磕不過即將回京的齊燁,不但要撇清關系,還“耍無賴”。
這個耍無賴的意思就是,正好到交錢的日子了,錢都不給你交了,也不怕你報復,更不怕打官司,為什么,因為齊燁歷來是快刀斬亂麻,說搞你就搞你,等把你柳錦芬和周蕓奕全抓到大牢里的時候,也沒人追究這事,這錢不就是不用給了嗎。
這也導致了柳府最近沒什么進賬,通過花錢大手大腳的周蕓奕出府逛南市和去南莊瀟灑這兩件事就能看出來。
“柳府并非大門大戶,周蕓奕花銷無度,如今應是快入不敷出了,一會扮匪盜,抓了周蕓奕,要挾柳錦芬交出錢財贖回了周蕓奕。”
阿卓明顯不是第一次干這事了:“記得遮擋住面容。”
季元思也將腦袋伸了出來:“你剛剛不是說柳府入不敷出了嗎,既然無錢,為何綁她索要錢財,咱們也不缺錢啊。”
“錢財不重要,銀票重要。”
“銀票不就是錢財嗎。”
“錯,銀票是線索。”
要么說人家阿卓是專業的:“柳錦芬與幽王府并無私仇,如今膽敢與世子為敵充當卒子,背后之人必以大利誘之,無非美色、官位、錢財,本就懼內,出入國子監,美色斷無可能,至于這官位,他是國子監監丞,無法入朝堂為官,那么只有錢財可以打動他了。”
季元思不太確定:“這人不是名士嗎,名士愛財?”
“若不愛財,當年為何娶周蕓奕,又為何在府中懼內,因前朝時周家家產頗多,因如今周蕓奕執掌柳府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