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九溪可以說是公眾人物了,南莊大戲院,真正的角兒。
倒不用擔心伊暮什認出來,九溪上臺是化妝的。
就化妝這種事甭管古代后世,和易容似的。
就比如好多男的,女朋友化成灰他都認識,可要是化妝的話,很容易當成陌生人。
九溪被叫來的時候快到中午了,齊燁還是坐在馬車之中,三言兩語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小人知曉了。”
九溪雙眼充滿了為齊燁做事的渴望:“世子爺您且候著,小人這就去打探虛實?!?
齊燁點了點頭,九溪離開。
望著車窗外九溪的背影,齊燁表情有些莫名。
他對九溪有印象,印象很深,那時,還是京兆府那個被百姓嘲笑的男娼,尤其是說出那句借力打力后,讓人忍俊不禁。
可如今再看,這位比女人還要陰柔三分的九溪,眼里再無那種世俗的欲望,只有平靜、安寧以及自信,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
阿卓問道:“怎地了,為何盯著九溪的屁股看?”
齊燁:“…”
此時的九溪進入了另一架馬車之中,沒穿準備好的儒袍,而是讓人尋個布衣,百姓所穿的布衣。
這就叫做專業!
如果九溪穿著儒袍的話,倒是國子監監生打扮。
可演戲是要根據環境來的,伊暮什知道現在不宜和國子監接觸,九溪穿著儒袍大搖大擺的找他,反而會令人生疑,長的像讀書人,卻百姓打扮,這才符合實際環境。
換了布衣,九溪跳下馬車,四下看了看,見到除了司衛沒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走進了醫館之中。
伊暮什就在后院,他這一身傷勢,屬于是VIP中P了,全身上下腦袋疼,光是單向收費的話,能頂幾十個病人。
從下了馬車后,九溪迅速進入了角色之中。
九溪一直在南莊戲院登臺演出,扮演最多的就是書生,專業對口。
所以說,演員得找好自己的定位,術業有專攻。
就比如向太,向太為什么一直瞧不起星爺,因為家里已經有一個喜劇之王了。
進入了醫館,九溪先尋了抓藥的伙計,從懷里拿出了一串文錢,低聲言語一番。
伙計四下看了看,將九溪領到了后院。
后院有個棚子,硬木床上躺著渾身綁著藥布的伊暮什。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沒換,朝也沒換,鴻臚寺卻是不當人了。
換了以前,別說使節被打成這個熊樣,哪怕有個頭疼腦熱,鴻臚寺都得想辦法將宮中的御醫請出來診治,伺候外國人,比伺候他爹都盡心盡力。
再看現在,不但挨揍,鴻臚寺連醫藥費都不管,要不是怕死番館里,吳尚峰都懶得派人抬過來。
九溪裝模作樣的四下看了看,隨即快步來到木床前。
“莫要聲張,聽學生說,大人已是知曉你之遭遇,遣學生問你,可是露了口風?!?
伊暮什剛吃完藥,昏昏沉沉的,繼續虛弱,卻強打起了精神。
“你是誰?!?
“貴使莫要管學生是何人,監中已是…”
九溪故意停頓了一下,再次壓低聲音:“鬼使可走漏了口風。”
伊暮什露出了殘缺不全的牙齒,想要笑,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九溪無動于衷:“可是守口如瓶?”
“沒有,沒有透露只言片語。”
“那就好?!?
九溪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轉身就走。
這也就是九溪的聰明之處,齊燁讓他套話,可套話的前提是獲得信任,如果過來就套的話,八成會令伊暮什生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