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對這些名字很陌生,段平卻不陌生,喻斌更不陌生。
數(shù)十個人,官職最高的,大理寺少卿。
官職最低的,不,應該是說地位最低的,六部九寺的衙役,還有兩個商賈。
就這些人,全都是耳目靈通之人,連京兆府中的衙役都有。
真正讓段平震驚的是,其中不少小人物都是京中官員府中的下人,馬夫、伙夫,還有幾個管家。
就這些人,什么身份都有,可要找出一個共同點,那必然是耳目靈通。
可以這么說,將這些人叫到一起同處一室,那么京中就沒有任何秘密,大事小事任何事,總能找出至少一個人清楚內(nèi)情,包括宮中的情況。
阿卓突然驚叫道:“禁衛(wèi)之中也有幽王安插之人?!”
喻斌指向名單:“還有,還有這…這三人…”
斌斌指向的三人,可以說是最夸張的了,一個管家,一管事,一個婢女。
管家,是喻府的,管事,是赟乘泰府中的。
最讓大家吸著涼氣的是,婢女是熊思賢府中的,還是專門照顧老熊的。
這婢女,喻斌認識,熊琪提過,如同奶娘一樣,入府九年,叫婢女,實際上和大管家一樣。
“我爹府中的管家,這呂大器…”
喻斌咧著大嘴:“呂大器他…他怎么…他明明是十一年前就入了府,那時我爹前往西地巡查,遇了兵變,呂大器還救了我爹…這怎么可能!”
陳淵沒吭聲,看向齊燁。
齊燁也是嚇的夠嗆:“沒事,都是自己人。”
“是。”陳淵這才對喻斌解釋道:“亂兵,澈縣兵備所扮,呂大器,出自幽騎乙伍小旗。”
喻斌腦瓜子嗡嗡的,就府里的好多事,他都不知道,可管事呂大器絕對知道,結(jié)果沒想到這人竟是幽王的派來的。
季元思震驚的無以復加:“那這婢女呢,這婢女…”
“老爺知曉熊思賢這人最是在乎名聲,便叫人跪于熊府外口呼冤情,熊思賢必會親自詢問,詢問過后得知竟同出一縣,此女又是粗通文墨加之孤苦無依,自會納入府中。”
頓了頓,陳淵懶得一一回答:“戶部尚書赟乘泰的管事,倒是沒什么玄虛,當年赟乘泰露出了想要徹查西關軍伍軍餉賬目的苗頭,老爺尋西地世家薦了個幕僚,正是此人,為博得信任,助赟乘泰揭了西地一個貪墨糧餉的都尉以及兩個豪族。”
“難怪我出道后是戶部是最先支持我,我還以為是我…是我…”
齊燁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用腳想都知道,實際上就是老爹暗中安插的這些“釘子”出力了。
就說赟乘泰的門客與喻文州的管事,都屬于是府中核心,平常遇到事了,絕對會交談商議,也會聽取這些人的意見。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某種暗示,有目的的“提示”,這才讓赟乘泰和喻文州在不知不覺間受到了一些影響,加深了對齊燁的好感度和印象分。
“至于這宮中禁衛(wèi),右門持戟郎將…”
陳淵看了眼阿卓:“這便是為何大帥暫且還信任宮中的緣故。”
阿卓后背開始冒冷汗了,話不用深說,別人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他可太清楚了。
持戟郎將,專門負責護衛(wèi)太監(jiān)出宮傳達旨意和口諭的,等同是說,天子對外臣有任何舉動,他都會知道。
事實上持戟郎將周群的確與內(nèi)侍監(jiān)的關系極好,和文德私下里稱兄道弟,私交極深。
理論上來講,如果宮中要對齊燁不利,內(nèi)侍監(jiān)會知道,第一時間,周群也會知道,那么這位持戟郎將就會通風報信,讓京中的其他人馬上帶齊燁離開,就連西城門城門郎也是齊懷武的人。
還有那京兆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