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還有誰人比徐老大人更懂這明經考題…”
“明法,若問商律,余大貴余管事最是精通,若問刑律,還有段主事、京兆府律律主事,及卓統領從刑部抓…刑部請來的各律房主事親自授課,若學子背不熟,這些主事便不能用飯…”
“明字,國朝太子少師親自教授,字字珠璣,學子早已倒背如流…”
“明算,《九章律》、《海島》、《孫子》、《五曹》、《張丘建》、《夏侯陽》、《周髀》、《五經》、《綴術》、《緝古》,學子無一不是通讀全文數十遍,更是將龔道長傳授的算學融會貫通…”
吳俊杰朗聲說了一大堆,每說一句,齊燁的心就沉下幾分,面色蒼白幾分。
“這尼瑪準備的也太充分了吧。”
齊燁下意識說道:“不全入榜都說不過去了,臥槽!”
吳俊杰露出了笑容:“自是如此。”
齊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想讓那些信心百倍的小學子在這個年紀,在剛接觸世道時,就會遇見最大的不公平。
二十五人,至多十人入榜,即便只是十人,周介也說“盡力安排”,還考慮了宮中對齊燁寵愛等因素。
“其實吧…”
齊燁小心翼翼看了眼吳俊杰的臉色:“我不太了解科舉,你們了解,所以我認為的入榜,是…是包括殿試的,一旦進入了殿試,那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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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試,殿試對書樓學子來說更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吳俊杰又笑了,齊燁快哭了。
“到了殿試,策問的必是山林、西域,幽王麾下親隨陳淵等人,竟都是文武雙全之輩,親自為學子們授課,學子們日夜不休,莫說尚存西域諸國,便是已亡之國,其內政、其軍備、其風土人情,無一不記,無一不學,無一不通。”
越說吳俊杰越是傲氣:“學子月泉更是連徐老大人都贊不絕口,提起山林之事,見解無一不獨到…”
“行了行了。”
齊燁揮手打斷道:“世事無絕對,最怕半場開香檳,股市跳樓的還少了不成,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心煩意亂的齊燁剛要離開,吳俊杰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齊燁。
這個舉動極為冒失,若不是吳俊杰,換了任何人,旺仔肯定一腳踹過去了,然后被一群司衛摁地上隨時準備圈踢。
“你怎地了。”吳俊杰凝望著齊燁:“你究竟怎地了。”
“我沒怎么的啊。”
齊燁有些不自然的掙脫開吳俊杰:“挺好的啊。”
“不,你不好,不止不好,而是不妙。”
吳俊杰微微瞇起了眼睛,他有點近視。
“什么妙不妙的,讓司衛帶你入京去吧,書樓所有先生都居住在王府。”
齊燁敷衍的說了一句,又要走,又被吳俊杰拉住了。
“莊中的管事說,自你去了禮部后便悶悶不樂,郁郁寡歡,季公子說,你開始擺爛了。”
齊燁:“…”
“為何擺爛,因何擺爛?”
齊燁哭笑不得:“你懂擺爛是什么意思?”
“原本是不懂的,問了喻公子,喻公子說讓我觀瞧季公子,觀瞧后,我便懂了。”
齊燁徹底服了,季元思總是能夠開辟出新的賽道,各種領域各種新興事物都可以作為反面教材,并且具備唯一性。
“我想與你談談。”
說罷,吳俊杰自顧自的走進了院落,坐在了滿是雪花的石凳上。
“我餓了。”齊燁頭都不回:“去吃飯了,以后有時間再說。”
“你若不談,我便辭去書樓先生一職。”
吳俊杰露出了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