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入城的時候,科考學子已經點過卯了,位置在國子監。
天公不作美,雪還下著,寒涼。
整個京城如同戒嚴一般,京衛著甲占據著各個交通要道,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國子監區域。
當齊燁到達國子監外的時候,遇到不少熟人,門口一個大棚子坐著不少朝堂大佬。
除了京兆府府尹張瑞山外,還有孫功、熊思賢、京衛各營的將軍,多是禮部官員,禮部尚書周介也在。
見到大隊司衛來了,這群人面色各異。
禮部尚書周介長嘆一聲,其他禮部官員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不說其他衙署,只說負責科考的禮部,如果問他們在科考階段最不想到的人是誰,那么一定是齊燁這個親軍司衛大統領。
事實上除了科考外,任何一個衙署負責任何一件事,都不希望見到齊燁。
首先是抱刀司的管轄權很模糊,看似不負責各衙主要政務,又能介入、插手各衙負責的政務。
如果通過介入和插手覺得這些衙署的官員無法勝任,或者有某些貓膩的話,那么親軍司衛可以奏請宮中將差事轉移到抱刀司的手里,也就是讓原本是從旁監督或是協助的親軍,處于主導地位。
其次是抱刀司如今的扛把子,實質意義上是齊燁。
但凡是在京中混的,誰不知道齊燁的德性,任何事一旦叫他插了手,不管結果好壞,原本負責這件事的衙署或是官員,要么淪為笑柄,要么京兆府地牢包吃住。
這也是為什么周介愿意給南莊書樓十個名額的緣故,讓齊燁滾的遠遠的,別來插手科考的事。
天不遂人愿,齊不遂周愿,幽王府世子殿下到底還是出現了。
齊燁依舊是讀書人打扮,下了馬車沖著坐在大棚里的官員施了一禮,挺敷衍的。
施過禮,快步來到大棚之中,旁邊的衙役和京衛們和躲瘟疫似的迅速讓開,深怕躲晚了被司衛邦邦兩拳砸臉上。
大棚子很大,可以理解成“指揮所”。
這些沒有上朝的人,各負責一攤。
熊思賢統管大局,周介下面的禮部官員負責具體細節,孫功負責京衛們保證城中秩序,京兆府負責驗明正身以及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各部官員都坐在不同的區域,衙役、文吏以及主事來來往往,小聲交流或是傳一些紙條,熊思賢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拿出名冊掃了一眼,對齊燁招了招手。
齊燁根本沒鳥熊思賢,而是站在棚子最中間四下看了看,面無表情。
其他人見到熊思賢被無視了,下意識望著這位丟了面子的侍中。
熊思賢也不惱怒,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瞅了一圈,齊燁來到打哈欠的張瑞山面前,正兒八經的施了一禮:“世伯。”
本來困的和狗似的老張頓時精神了,哈哈大笑,很是得意,他就喜歡齊燁這死出。
“來,世侄兒,坐。”
“公務纏身,世伯您忙您的。”
齊燁和張瑞山打過了招呼后,這才晃著膀子走到了熊思賢面前,禮都沒施。
不怪齊燁狂,誰叫他爹是齊懷武。
老齊沒滅了那么多西域諸國,齊燁見到熊思賢施禮,老齊滅了那么多西域諸國,齊燁還是要施禮,那老齊滅那么多西域諸國干什么。
“熊侍中。”
不止不施禮,連老大人都不叫,直接稱官職,齊燁站著,望著坐在書案后的熊思賢,哪有當初在南關時的那份熱絡。
“科考,國朝盛舉,本統領統帥親軍司衛從旁協助,沒問題吧。”
熊思賢搖了搖頭,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老夫,只信聽到的,見到的,那日在宮中,聽到的與見到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