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書樓山長的人選后,齊燁不敢耽誤,帶著徐功和小弟們進入了馬車,連夜入京。
司衛百人,都騎著馬,浩浩蕩蕩。
馬車中,落選的小舅子悶悶不樂。
這就是以齊燁為首的團伙如今還能緊密團結的緣故,換了其他勢力,這種事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小伙伴們不同,截然相反,遇到這種倒霉事,都削尖了腦袋往前湊。
山莊中,死,不可怕,可怕的是連和大家一起吹牛B的資本都沒有。
去南關之前,季元思就經歷過這種事,大家表面上嘻嘻哈哈過的去,實際上談論任何重要的事都不會叫他,不是排斥,也不是不信任,只是覺得這小子就是個吉祥物。
再看從南關回來后,在南野城光過一次屁股的小舅子,實質意義上躋身進了T0團隊。
T0團隊中的核心成員有個不被記錄成書或是齊燁親口說過的特權,那就是所有T0團隊核心成員的私事,也是大家的公事,出現任何私人方面的麻煩,大家都會齊心齊力的去解決,并且調動手中可以使用的任何資源。
“姐夫。”
季元思小心翼翼看了眼閉目養神的齊燁:“小弟能問問嗎。”
“問。”
“當真是因為徐老頭被耍了,姐夫才想和天下讀書人對著干?”
“不。”齊燁搖了搖頭:“我不想一個人失望。”
“誰?”
齊燁睜開眼睛,沒有說名字,目光變的無比的堅毅,腦海里是雪夜中那騎在馬上的背影,那對世道無盡失望卻永遠抱著一絲希望的背影。
這個背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一道光,哪怕微弱,卻可在齊燁迷茫時照亮黑暗的前路。
人總歸是會會變得成熟的,這種成熟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
當一個人獲得了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權力,變的更加富有,難免會伴隨著更多的牽掛,因為有了牽掛,只能成熟,可這種成熟是妥協,是退讓,也是無奈的隨波逐流。
齊燁也逐漸成熟了,懂得了退讓,懂得了妥協,只是這種成熟讓他很不舒服,渾身不自在。
這段時間以來,都是如此。
當今夜他決定如同剛出道時不管不顧的去做,去闖禍,去折騰,去與不應招惹的群體作對時,那種不舒服,那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已是在不知不覺間失的無影無蹤。
馬車急行,快馬奔馳,很快大隊人馬就到了國子監外。
季元思推開車門,身穿黑袍的齊燁走了下來,門口的衙役們連忙應了上來。
年紀最長的衙役垂著頭,戰戰兢兢:“殿下深夜前來不知何故,監內諸儒奉朝廷之令策題,小的不可…”
旺仔一腳踹了過去:“滾!”
“是。”
衙役連忙讓開身,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只有挨了一腳,事后才不會被問責。
司衛們點燃了火把,齊燁帶著人快步而入。
出題的地方在賦倫堂,后方就是一群出題的禮部官員與名士大儒休息的地方。
賦倫堂,也是國子監內平日授學講課之處,最多可容納二百余人。
齊燁來到賦倫堂面前,打了個響指,司衛散開,一半人手包圍了燈火通明的賦論堂,剩下的人在周寶的帶領下去后方踹門了。
“周介,你完蛋啦!”
齊燁大吼一聲,驚了夜,也驚了熟睡中的所有人。
不過十息,一群穿著里衣的名士大儒和禮部官員從屋子里驚慌的走了出來,凍的瑟瑟發抖。
阿卓看了眼齊燁,后者點了點頭,阿卓和喻斌交流了一下眼神,各帶五人去找封試卷的房間去了。
驚醒的人們聽聞是齊燁來了,又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