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懵了,一會問書樓,一會說災民的,到底幾個意思。
周介開口說道:“你到底說要什么!”
“當初齊大統領救濟災民,是奉太子之命,是奉陛下之命,若不然,他一王府世子,為何會經營宮中皇莊,當初陛下傳召了齊大統領,要他救濟災民,因此這南莊才由齊大統領接手!”
龍椅上的老六楞了一下,望向身旁的文德,眼神詢問,是有這事嘛?
文德搖了搖頭,眼神回答,沒這事,是你那傻缺兒子賣了三萬貫。
“陛下高瞻遠矚,老臣佩服。”
張瑞山敷衍的朝著龍椅拱了拱手,繼續說道:“這便是南莊為何交予齊大統領經營的緣故,叫南莊,實則依舊是皇莊,皇莊創辦了書樓,起初,齊大統領是要叫百姓之子識文斷字上工的,可陛下得知了卻說不可,萬萬不可,百姓讀書不易,豈能大材小用,自要與其他讀書人一般報效國朝。”
熊思賢面色劇變,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眶不斷地抖動著。
周介反應慢了半拍,也沒過腦子,下意識說道:“你是說書樓創辦后,陛下曾有過問,可為何朝廷不知?”
“過問,豈止是過問。”
張瑞山猛然抬高音量:“宮中不聲張,是怕書樓學子們自以為是天子門生便過于自負,因此秘而不宣,南莊,建于皇莊,書樓,建于南莊,書樓也好南莊也罷,皆是皇莊,既是皇莊,自是宮中之名,書樓更是如此,出自書樓學子,不是天子門生又是什么,不然你以為聲名如徐功者為何屈尊將就教授學子,書樓學子統統是天子門生,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也是如此,出自書樓學子,皆是天子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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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嗡”的一聲炸開了。
熊思賢,雙眼一花,險些暈死過去。
周介雙腿開始打顫了。
“日他娘!”龍椅上的老六一拍大腿,霍然而起:“就是如此!”
張瑞山陰惻惻的望著面無血色的熊思賢:“你竟叫天子門生棄考,熊賊,你是何居心!”
熊思賢噔噔噔后退三步,瞬間覺得空氣都凝固了,無法呼吸。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差距了。
張瑞山給他玩了,玩的徹徹底底。
熊思賢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傻到了極致。
如果從書樓走出來的學子是天子門生的話,那么他們最應該效忠,最忠心的,不,不是最應該,而是一定是,他們最忠心的是宮中,是天子!
書樓,是宮中授命所建,有了天子,才有了百姓之子讀書。
那么熊思賢,包括周介等人所擔心的事,根本不會發生,這些學子感恩的是齊燁不假,但是感恩天子優先于齊燁。
思考一些更深層次的事,一旦這事傳出去,天子這“仁君”的人設絕對穩了,十分之穩,讓百姓之子讀書,這不是“仁君”是什么,而且執行的是齊燁,世家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轉瞬之間,熊思賢想通了一切。
張瑞山剛才突然一拍大腿,然后才說他熊思賢是大不敬,是欺君,然后死諫。
死諫,沒問題,的確該死諫,因為熊思賢竟然讓天子門生棄考,這不是大不敬,不是欺君是什么?
但是,張瑞山那演技就很浮夸,一副剛想起來的模樣,實際上長眼睛都看出來了,那是剛想起來嗎,那是就等著熊思賢上套呢。
如果張瑞山一開始不和熊思賢與周介辯論,不談什么考試啊、出題啊、儒學雜學之類的,直接說天子門生這四個字,什么事都沒有,熊思賢也好,周介也罷,這群人會舉雙手雙腳贊成書樓學子參加科考,不科考都不行,誰不讓他們科考和誰急,和誰拼命。
可張瑞山一開始根本沒說,而是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