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莊科考一共三天,第一天,平安無事。
入夜的時候阿卓回來了,帶著一群人,宮中的。
除了司空朗外,還有倆太監,六個宮女,十二個禁衛,一群人穿的和莊戶似的。
入了莊后,司空朗讓倆太監和十二名禁衛去找康玨。
結果齊燁一說康玨正在考試,司空朗傻了,宮中根本不知道康玨參加科考的事。
齊燁裝傻充愣,說以為禮部告訴宮中了。
實際上禮部以為宮中知道,畢竟康玨和月泉用的是書樓的名額。
來都來了,這些人只能守在考場外邊保護康玨了。
剩下一個太監,領著六個宮女去找季渃嫣了,司空朗則是貼身保護齊燁。
齊燁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老六讓人保護季渃嫣,他很開心。
老六讓一大堆人保護季渃嫣和康玨,但是只讓一個光會伺候人的司空朗保護他,他很不開心。
趁著司空朗詢問旺仔康玨怎么還參加科考的空檔,阿卓將齊燁拉到了一旁。
“董妃要見你。”
“見我?”齊燁瞳孔猛地一縮:“果然與她有關!”
“不知,只說要見你,要你速速入宮,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齊燁無聲的嘆了口氣,腦海中回憶起康玨的模樣,回憶起康玨強忍著淚水說想讓董萼華“露出笑容”的情形,心中只有無盡的嘆息。
這種事別說參與,哪怕是知情不報,哪怕是知情之后報的稍微晚上那么一時片刻,小二和老六都不會放過董萼華。
“我就不入宮了,你去將人接來吧,如果讓陛下和太子得知了的話,就說康玨參加了科考,我想讓董妃來南莊一趟,算是鼓勵支持皇孫吧,也或許是…讓他們娘倆見最后一面。”
“成,我這就去。”
阿卓就這點好,小快腿,不怕折騰。
以前白打工的時候也沒說擺爛,更別說現在高薪高待遇了,再者除了齊燁外,也只有他能隨意出入后宮了。
齊燁并沒有換小院居住,人就是這樣,一旦有錢了,破事就多,開始有潔癖了,不愿意居住別人的小院。
換不換意義不大,真要是能突破重重護衛宰了齊燁,就是居住到地底也沒用。
回到小院后,禮部左侍郎仇潤豐掐著點找來了,主動匯報一下今日科考的情況,有史以來第一次,一個作弊的都沒有。
齊燁聽的無語至極,這不是廢話嗎,司衛和戰卒如同三百六十度沒死角的監控似的,誰敢作弊,誰能作弊。
陪著笑,說了幾句客氣話,仇潤豐提到了真實來意。
周介讓他來的,意思是想“化解化解”恩怨。
對于堂堂禮部尚書的主動示好,齊燁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輩,笑著點了點頭給出了答復,讓周介有多遠死多遠。
仇潤豐鬧心巴拉的離開了,齊燁一邊脫外袍一邊嘟嘟囔囔的。
“舊時代的殘黨罷了,出身百姓的學子一旦入朝為官,這些迂腐不堪的冢中枯骨被趕出朝堂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季渃嫣笑吟吟的,她知道,齊燁不是瞧不起周介,而是瞧不起所有周介這種老臣。
要么說他倆能鑿到一起去,三觀幾乎一致。
朝堂上有著很多的前朝官員,前朝完蛋,和這些官員有著或多或少的關系。
他們口中所謂的秩序、穩定等等,不過是維護表面上的平和以及特定群體的利益罷了,從某種角度來看,天子不過是個傀儡罷了,不是某個人或是某個群體的傀儡,而是看不見,聽不見的“規矩”、“制度”的傀儡。
這種規矩不變,這種制度不變,所謂的老臣、重臣都不變,天下也不會變,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