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之日,到了。
天未亮,南莊十余輛馬車已經候在了出口。
書樓中走出了二十五名學子,月泉與康玨一高一矮,走在最前方。
齊燁今天起了個大早,作為抱刀司親軍大統領,他也要入宮,陪著老六殿試,今日早朝也推遲到了午時過后,殿試只有兩個時辰。
第一架馬車旁,齊燁打著哈欠,強忍著困意對康玨說道:“好好考啊,別讓你師父丟人,別讓陛下和太子殿下丟人。”
康玨笑吟吟的點著頭,信心百倍。
齊燁:“一定要考個狀元回來。”
聽到“狀元”二字,康玨笑不下去了,下意識看了眼旁邊面無表情的月泉。
好好考,康玨有信心。
考個好成績,康玨也有信心。
但是考出個狀元,康玨只能下意識瞅一眼月泉了,完全沒信心。
“你看他干什么。”
齊燁翻著白眼說道:“這家伙之前能考會元是因為他以前就在山林混,今天是陛下策問,問的是天下大勢,他懂個六。”
說罷,齊燁望著面無表情的月泉,沒好氣的說道:“去了能考就考,考不了交白卷也行,沒事,我不笑話你,反正不管怎么說你也有了會元的頭銜,以后在族人面前也能吹噓了,去吧,一天天擺著張臉和誰欠你點什么似的。”
“是。”月泉突然彎腰,抬手施禮:“侄兒定不負齊叔重望。”
齊燁,愣住了。
旺仔,也懵了。
直到月泉進入了馬車中,倆人面面相覷。
“這小子…”齊燁吸著涼氣:“剛才管我叫什么玩意?”
旺仔望著開始前行的馬車,使勁撓著后腦勺,這是讓人給奪舍了?
一旁站著的龔信與月玲瓏二人,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
龔信開始裝起來了,笑了笑,隨即露出了愁眉苦臉的模樣:“哎呀,哎呀呀,若是真叫月泉得了狀元,還是天子門生,卻拜老道這道家子弟為師,這…這這這…老道何德何能吶。”
月玲瓏瞪了一眼龔信,和拋媚眼似的:“書樓其他學子學識也不差,莫要將話說滿。”
“就他們…呵。”龔信不屑的撇了撇嘴:“王八過河,隨大流吧。”
齊燁:“…”
眾人該上馬上馬,該鉆進馬車鉆進馬車,今日沒什么緊要事的,都跟著學子們入京參加殿試了。
要說最緊張的,肯定是余大貴這位書樓新任的山長。
余大貴今天還和齊燁同在一駕馬車中,心里七上八下。
“世子爺,您說咱書樓學子…”
“大哥你現在是書院山長,以后你別一口一個爺了,掉價不,稱職務。”
“哦,好,好好,齊植物,您說書樓…”
“是世子殿下,什么玩意齊植物。”
心不在焉的余大貴老臉一紅,干笑一聲:“小的心里發慌吶,攏共就去了二十五人,二十五人還都上了榜,都要殿試,這,這…”
“這什么這,試問天下哪里還比咱書樓師資力量強,大儒最多,名士最多,大儒名士教授的最認真。”
余大貴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之前滿朝猜忌齊懷武的時候,京兆府、刑部,包括宮中,抓了不知多少名士大儒。
結果事情了結后,齊燁倒是將這群人給放了,放到了南莊書樓中暫時教授學子們,一對一教學那種,美曰其名“贖罪”,一共就二十五個科考的孩子,名士大儒三十多號,好多人都輪不到。
加上原本徐功就“押題”了,雜學有公輸甲和龔信,山林和西域的題有月泉、奴獸和陳淵等人,真要是比師資力量的話,還真沒哪里比的上書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