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兄弟我守著南莊,確保錢糧無誤送去東海,殿下所言自有其道理,只是…只是男兒志在四方,我段平何嘗不是如此,此次追隨殿下前往東海多是武人,我愿與眾兄弟通往,不說殺敵建功,操勞操勞雜事不在話下。”
“好生羨慕。”公輸云郁悶的說道:“段哥兒是老人,與恩公交情好著呢,也敢說,弟弟我可不成,莫說與恩公去說這事,我爹那關都過不去。”
“嵐山侯這般年紀了還要舟車勞頓?”
“殿下本意倒是想叫我去,想著帶我歷練一番,可又是想著東海兇險無比,怕我出了閃失,我爹也覺著我本事不夠…”
說到這,公輸云嘆了口氣:“我不怕死,我這命,我一家子的命都是恩公救的,總是想著報恩,恩公卻又總是護著我們周全,弟弟我整夜整夜睡不安生,想,想去東海,想追隨恩公鞍前馬后,段哥兒你去給說說成嗎,連賁那沒長腦子的莽貨都可去,為何弟弟不可去?”
段平給公輸云倒了杯酒,沒應承。
這幾天齊燁在寫一份名單,去東海的名單,段平別說幫公輸云進入“名單”了,他自己能不能進去都是未知數,哪敢滿口答應。
關于這份名單,都想看,有些人嘴上說著自己肯定在名單之中,可隨著齊燁每天和交代后事似的安排這安排那,越來越多的人沒把握沒信心了,齊燁并非是將精兵強將全都帶去東海,他要留下一部分人,這部分人要照顧莊子,守著幽王府,守著齊燁帶著大家打下的基業。
至于這名單上具體有誰,也只有齊燁和季渃嫣二人知道了。
別說段平了,季渃嫣都在鬧,鬧了不止一天。
小院臥房之中,季渃嫣撅著嘴,撒著嬌,見著招不好使,準備來硬的了。
齊燁可不吃這一套,他也不想硬,一邊在名單上寫寫畫畫一邊勸著。
“之前答應你是之前答應你,誰知道你懷身子了,這一路折騰的和什么似的,怎么養胎,你比我更清楚去東海的風險。”
齊燁想了想,將紙張揉成一團,自言自語:“不行,陳幽還算留下吧,莊子里需要一個可以在暗中臟了手的人,現在的人心和世道太險惡了,陳幽陳淵兄弟二人都留下,那些幽騎也不帶走了。”
說完后,齊燁打了個哆嗦:“你覺得呢。”
“那你先去。”季渃嫣終于松口了,站起身擦了擦嘴:“在東海等著我,待安頓好了,我去尋你。”
“好。”
齊燁露出了笑容,別人好說,唯獨自家媳婦,光這事都鬧了好幾天了,現在可算達成一致了。
達成一致了,季渃嫣想開了,齊燁也想通了,二人對視一眼,氣氛焦灼,眼神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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