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杜鵑就被一陣陣劇痛疼醒了,她迷迷糊糊不知道身在何處,胳膊一股刺痛襲來她才猛然驚醒,她輕輕呼喚一聲,沒有回應(yīng),她的阿爾斯楞不在身邊。 杜鵑打開門看了看外面,霧氣蒙蒙的森林四周一片寂靜,哪有阿爾斯楞的身影。她坐下來吃了一條烤肉兩片干饃,她知道只有多吃東西才能扛得住身體的劇痛。 吃完東西重新上路,走了一小段路聽到前面有什么動靜,她趕緊隱藏起來,現(xiàn)在身負重傷,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能力對抗各種野獸了。 她躲藏在一棵大樹后謹慎的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望去,原來是一群剛剛斷奶的小野豬在一頭母豬帶領(lǐng)下啃食什么東西。 好家伙,居然有十二頭花里胡哨的小野豬,它們一邊吃東西一邊撒著歡的玩兒,那互相追逐嬉戲的樣子看起來是吃飽了。 如果是平時,杜鵑肯定會抓一只小野豬回去給莫日根玩兒,塔司哈小的時候,她就給他抓回去好多只棒棒雞玩兒。 可是眼下,她身受重傷沒有那個能力了,也沒有那個心情。 她想扔一塊石頭驚跑它們,但是石頭扔過去,這群野豬只是呆頭呆腦愣了一下,繼續(xù)吭哧吭哧吃東西,聽起來吃的挺香。這里的松樹下有茯苓塊,杜鵑覺得它們找到茯苓塊了,于是她悄悄的繞到右面繼續(xù)向前走,這時候還是不要驚動它們,驚動正在進食的動物是很危險的。 剛走幾步就聽到那邊傳來尖銳的叫聲和打斗聲,她本能的向下一蹲,一把鋒利的靴刀便握在手中,這時“呼”的一下,一條長長的灰黃影子從她面前一閃而過,她猛地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一頭花豹嘴里叼著一個人殘破的人類尸體敏捷的躥上了旁邊的老槐樹。 她放心了,只要花豹認為人類不會搶它的食物,它就不會在這時候攻擊她。反倒是剛才,母豬領(lǐng)著那十幾頭小花豬正在吃東西,如果她要靠近,母豬出于保護孩子的天性會向她沖來。 杜鵑繞過那棵老槐樹遠遠地向前走,她順便看了一眼那具尸體,那具尸體面部已經(jīng)被野豬啃食完了,看不出來是阿爾斯楞咬死的那個還是被她抹了脖子的那個,她認定是日本人的尸體,因為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上兩條胳膊已經(jīng)沒有了,還剩一條腿連著身體,那條腿上的腳沒有被咬爛,腳上穿著日本士兵特有的鐵釘皮鞋。 花豹趴在樹上放心的啃食著從野豬那里搶來的食物,它認識杜鵑,知道這個人類對它無害,杜鵑和巴圖魯好多次與它不期而遇,他們互不侵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以,它舔舔嘴巴看了杜鵑一眼繼續(xù)進食,絲毫不理會站在遠處既委屈又憤怒的母豬和那群無憂無慮繼續(xù)滿地拱的小豬。 如果不是這鮮嫩的沒毛肉,它今天的食物就是那些小豬了,母豬想不到這些,還傻呆呆站在那里生悶氣。 杜鵑忍著巨大的疼痛走得渾身出汗到了她受傷的地方,在草叢里找到那把莫日根的弩,她把弩背在身后繼續(xù)查看,想根據(jù)那里的蛛絲馬跡找到阿爾斯楞的影子。 她在周圍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幾灘血漬,有一灘血漬是子彈打穿了她的胳膊留下的,此刻那里爬滿了螞蟻。 有一灘血漬是阿爾斯楞撕開一個士兵的肚子留下的,此刻,那個地方不僅爬滿了螞蟻,而且有各種昆蟲正在為了爭奪那些碎肉打架,兩只屎殼郎趁它們打架的時候辛苦的堆積糞球,等一會兒糞球足夠大的時候它們便可以推著勞動果實回家求偶去了。 另外一處血漬引起杜鵑注意,這是屁股上中箭的那個小隊長留下的,這灘血漬和旁邊那灘不一樣,旁邊那點點血漬她知道是胸口中箭的那個士兵留下的,那個士兵胸口的箭矢當(dāng)時沒有扒出來,所以并沒有留下什么血,而這個小隊長,她親眼看見別人幫他把箭拔了出來,他的右腿當(dāng)時就被血染紅了。 這里的血跡非常雜亂,血滴向日本人所在的山洞方向走了半截便中斷了。她又返回來跟著這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