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一道金色的光線從宋詞身體穿過,在與血的碰撞間迸發(fā)出絢爛的光輝,而后“噗通”一聲宋詞栽倒在地...
沒有任何猶豫,三千的眸子冰冷的像是從北冰洋剛打撈上來的玻璃球,是那么晶瑩剔透的漂亮,接觸時卻寒氣刺骨。
漸漸的,好像手里的攻擊已經(jīng)不受控制,三千只是一具無法思考的空殼矗立在那。明明身形看起來尤為孱弱,意志卻堅定的像那經(jīng)過風(fēng)吹雨打的磐石。
第四次,非常果斷的一刀,在宋詞的胸前劃下一道長痕,艷陽之下,血跡噴灑,宋詞不聲不響的倒地,身體隨著本能抽動幾下,連眼睛都還未眨巴幾次就沒了呼吸。
血滾到地上,漸漸往外汩汩流淌,洇濕了一大片地面……
三千記得宋詞每一次死去時的慘狀,他的眼神漸漸沒了神色,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那感覺,就像是有數(shù)以萬計的小刀在三千心頭,惡狠狠的剜去她的心頭肉,一塊又一塊,那是帶著新鮮血液的嫩肉。
還剩最后一次,然后就可以解脫了……
三千再一次把重生的宋詞摟進(jìn)懷中,她看得見宋詞身上返還的傷害的確是在減弱,深淵沒有騙她。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能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生死是多么大的鴻溝,凡人怎可輕易跨越...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只是、也只能是無法反抗的螻蟻般的存在。
“哥哥,如果我當(dāng)初誕生只是成為如今剝奪你生命的劊子手,那我寧可從未存在過...”三千輕輕在宋詞臉頰蹭著,像只無家可歸被路人收養(yǎng)的流浪貓。
“可是和哥哥相處的時光那么美好,竟讓我...”有眼淚從快要干涸的眼眶中大把大把擠出,“我是如此不舍,不舍你...”
三千越說氣息越來越急促,胸膛都在大幅度起伏,好像快要喘不過氣來。
“可我不像哥哥你,還有那么多值得你去留戀的人,有那么多不舍得你離開的人...所以你更應(yīng)該活著,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
三千在宋詞蒼白的額上輕輕用唇觸碰,又像是害怕顧忌什么似的很快又抿著嘴唇拉開距離。
“但愿主能聽見三千的禱祝……”三千臉色憔悴勉強擠出笑容,當(dāng)人們面臨絕望時,那些不存在的“神”反而成了人們最后的精神支柱,真是很可笑啊...
宋詞的意識依舊陷入昏睡,暫時還無法完全清醒過來。死亡的夢魘一直纏繞著他,無論他怎么掙扎都難以逃脫。
不過他似乎隱隱感覺到了外界有熟悉的人在同他說話,只是他睜不開眼,模模糊糊的也聽不太清。
三千的眼神瞄向宋詞腰間那支匕首,此時眼睛因為眼淚被風(fēng)吹干而異常干澀,那淡藍(lán)色的睫毛不自覺撲閃幾下,只是那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
那冰冷的手臂如游蛇般探入宋詞腰間,摸索著那把利刃。在觸碰到那溫暖的體溫后,三千的手下意識彈開了,她的心好像不再有刀刃殘忍劃過,而是被一股溫暖舒適的清流包裹著。
她的眼神在躲避,但又貪婪的想著某些欲望。
〈止步于此吧三千!那些只是妄想罷了!〉
有一個念頭在惡狠狠的對自己臭罵。
〈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不是嗎?為什么不能有哪怕一次的親密接觸,明明很想要不是嗎?那就去勇敢的要,哥哥他不會知道的〉
另一個溫柔細(xì)膩的聲音用婉轉(zhuǎn)的勸告誘惑著內(nèi)心搖擺不定的三千。
三千方才移開的手又重新探了進(jìn)去,這一次,她變得更為大膽了。
因為緊張刺激,三千的另一只手抓著宋詞后背的衣物,都快攥成一團(tuán)廢紙了。
〈三千,瞧瞧你現(xiàn)在不堪的德性,你要淪為被欲望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