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打電話問了春觴市聯(lián),對方說那一家人除了大兒子,其余二人都是喝藥自殺死的。
但其丈夫房華始終不認可該案情結(jié)果,多次向警方解釋臧琴不會有自殺的念頭,一定有人故意偽造自殺!
警方也緊跟著調(diào)查臧琴的社會人際關(guān)系,并沒有可疑人員。而且通過臧琴和她兩個孩子最近的人際接觸,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
臧琴和最小的兒子身上無外傷,唯一的致死原因就是口含的毒藥,身上也并無霧元殘留的痕跡,此案便仍舊維持原狀。
房華于昨夜臥軌而死,在離鐵軌不久的石子路上還有他離家時帶的一包行李,黑色的大手提包上面還夾著一封遺書。
說是遺書,其實就是一張單位發(fā)的帶有橫線的白紙,紙上用血寫了幾個筆鋒有力的大字——
害我妻兒老小者,天誅地滅!!!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的話,此時的房華應該已淪為厲鬼了吧……
宋詞掛斷了電話,坐在病床上哀思。
關(guān)于那個家伙的事,或許喻寧有眉頭呢?!
而且那家伙還和自己的身世有關(guān),但自己始終處于被動局面,敵在暗我在明,宋詞想著是時候該出去主動找他見一面了...
“小黑霧,我想出去走走,來扶我一下。”
在醫(yī)院住了一周,宋詞勉強能從床上起來,坐著輪椅出去走走。
但這個逞強的男人總喜歡什么事都親身而為,以往都是兩個男護士給他抬上輪椅的,這一次,他想自己坐上去。
小黑霧特別麻溜的過去把折疊輪椅展開,掀開宋詞身上的被褥,將一條薄薄的毯子疊起來搭在他腿上。
“沒事,我不用這東西。”
宋詞還想著能憑自己的力量下床,但他看起來是嚴重高估了自己,渾身的刺痛讓他行動受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暗暗的和自己較勁。
小黑霧雙手叉腰就這么看著他,沒人比他更了解宋詞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一周前都差點沒命了,剛從閻王爺那里搶回一條命來,短時間內(nèi)哪能恢復到以往的狀態(tài)...
住進重危病房了,這件事就急不來...
“你瞧瞧,逞強的后果就得卡在這里是不是?”
小黑霧清澈的眼睛盯著渾身無法動彈的宋詞,他只好偏過頭去不敢對上小黑霧的眼神,撐在床沿那蒼白的雙手都爬滿了青筋。
兩人就這么對峙半晌后,宋詞不得不小聲喊出了多多。
然后宋詞就被多多背著輕輕放在輪椅上,小黑霧重新替他整理好床鋪,并把腿上搭著的小毯子捋平,確保能罩住他的雙腿。
宋詞突然鼻子一酸,感覺自己養(yǎng)了個兒子……
說不定以后真的生了個兒子,長大后等自己老了生了病臥床在醫(yī)院,也不一定能這么周到孝心...
“小黑霧,你怎么突然懂事了這么多,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小黑霧的身形一滯,眼皮忽的快速眨動,而后又恢復剛才的狀態(tài),撥開輪椅下方的阻塞,推著宋詞出去。
“沒什么,只是某天突然想起來曾經(jīng)的記憶,便覺得更喜歡阿蓮、更要珍惜阿蓮了……”
小黑霧的語氣很輕柔平淡,一改他往日作風。
他在那天的事情過后的確是想起來什么,但記憶模模糊糊的,只是知道些重復的碎片。
而且他自己也不確定那份記憶是不是屬于自己,這么多年來深淵的誕生吞噬了成千上萬人的記憶,或許這一份也只是那群人中某個意念強大之人記憶的偶現(xiàn)呢...
他需要調(diào)查這份記憶的來源,更需要將其完整復原,窺見當年真相。
只是每當他想復原這份記憶時,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