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飛被正式封為皇太女的前一天,余醉回了京城。
余醉剛剛到門口,就看見了大大咧咧站在城樓上散漫看風景的燕棲夜。
她的殿下身邊還站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城門侍衛(wèi)。
燕棲夜察覺到了余醉的目光,垂眸去看城門底下半張臉都是刀疤的颯爽女子,看著她空蕩蕩的肩膀歪頭。
唔,余醉這次沒帶鷹?
啊,對了,不能帶鷹。
帶鷹就暴露身份了。
余醉移開目光避免對視,看向守城門的侍衛(wèi),扯了扯韁繩下馬,伸手在身上作勢要掏。
還沒等她將自己的通行令拿出來給門口的士兵檢查,那門口的將士覷了眼余醉臉上明顯的傷疤,看都不看那通行令,趕緊把道讓開把人請進去:“誒呦這位大人可真是太客氣了,四殿下早就吩咐過了,哪能來盤查您?。 ?
收通行令的余醉手一頓,冷冷的目光掃過面前之人的臉。
燕棲夜把底下的場景盡收眼底,看見余醉那皺著的眉頭笑了聲,點評:“拍馬屁拍到馬腿上?!?
這句話差點嚇死燕棲夜身旁陪伴的侍衛(wèi)。
余醉警告了那還在賠笑臉的侍衛(wèi)一眼,心里暗想這種侍衛(wèi)要是打仗打起來了絕對會第一個打開城門投降。
看來以后殿下登基防守這塊也需要準備準備。
“殿下。”
燕棲夜慢慢悠悠地從城墻上晃下來。
比起其他為燕于飛突然被封皇太女之位而焦頭爛額的姐妹或她們的勢力,燕棲夜這樣還有心情閑逛的存在可謂是異類。
燕棲夜聽著余醉的招呼,默默咽下一個哈欠。
她有些困了。
這幾日幾個皇姐老是上門來打探她的口風,看起來像是準備拉攏她,實際上個個都是想來打探些情報。
可惜,她沒有任何情報。
她只是一個在王府里天天喝燕窩銀耳湯的脆弱王女罷了。
封皇太女?
那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路上辛苦?!?
余醉牽著馬搖頭,眼睛看著燕棲夜脖子上戴著的裝飾,恭恭敬敬回復:“還好,勞殿下掛念。”
余醉說完仔細地感知了一番夢蟬衣的氣息,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個自告奮勇做殿下貼身侍衛(wèi)的家伙居然真的不在附近。
也沒有扮作城門侍衛(wèi)混在人群里。
玩忽職守!
鳳凰感受到了余醉緩緩上升的怒氣,在心里為被燕棲夜故意丟給輕竹幫忙搬東西的夢蟬衣默哀一會。
今晚王府的練武場可要熱鬧了。
燕棲夜自然也察覺了余醉在找什么,但壞心眼地沒有為夢蟬衣開脫,假裝沒看懂余醉無聲的詢問:“既然來了,跟本王回去吧?!?
鳳凰咕咕唧唧:[頂著這張臉進去沒關(guān)系嗎?]
燕棲夜聞言偏頭去看余醉的臉。
不知道她在看什么的余醉疑惑回望,停下腳步靜靜等待指示。
燕棲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把頭轉(zhuǎn)回去。
[有關(guān)系又怎么樣?當年令狐家滿門抄斬被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能造假?]
她自己都不太能把面前滿是肅殺氣質(zhì)的人與以前那個和右相如出一轍溫潤如玉的少年人放在一起。
就算有人看出幾分相似來,她一個做主子的,因為懷念手下所以找了個替身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事嗎?
做主子的事能叫替身嗎?
那叫念舊情。
一個念舊情的主子,可謂是主子中的上上品。
可惜王府里的人沒有燕棲夜那么樂觀。
余醉跟著燕棲夜進門的時候正巧碰上茯苓被張渡言派出來瞧瞧殿下回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