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客氣?
傅玉棠笑瞇瞇地盯著他的帷帽看了會兒,挑眉道:“頂著滿臉傷都要出門,想必霽公子來找本相是有要事吧?不過……”
左右看了兩眼,并沒有發現小言、小風二人的身影,臉上笑容更大,聲音卻越發低沉,“霽公子也是心大,竟然敢孤身一人上門,著實讓本相佩服。”
難道你,就不怕來有路,回無門嗎?”
說到最后,言語已然帶上淡淡的殺氣,“可別忘了,你我可不是什么交好的朋友,而是敵人啊。
就算本相不對你出手,大明湖畔的旺財,你總該記得吧?”
大明湖畔的旺財?
這是誰?
霽雪神情一頓,茫然地看著傅玉棠,“誰?”
“嘖嘖嘖,霽公子還真是薄情啊!”
傅玉棠搖頭感嘆了一句,指著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旺財,壞笑道:“你們好歹有一吻之情,你竟然把它給忘了?
難怪旺財這幾天茶飯不思,原是被你這薄情郎傷透了心啊。”
語畢,看向霽雪的眼里充滿了鄙視。
霽雪:“……”
真就沒個正常的時候。
懶得跟她胡扯,霽雪只當沒聽見,努力將話題掰回來,聲音淡淡道:“你我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即便有心人見到霽某進入傅府,也只會認為霽某是上門討要說法,不會多想。
所以,傅大人不必擔憂。”
傅玉棠輕笑道:“這話未免太過武斷。
人可以謀劃人心,卻無法左右感情。
人心千萬種,誰能一一透析,完全掌控呢?
如果人人都像霽公子說的這般,那霽公子今日就不會登門拜訪了。”
說到底,他今日上門拜訪,不就是為了小言、小風擅自向霽文康告狀一事而來嗎?
“就如同芮成蔭,芮御史一般嗎?”霽雪抬起眼,直視著傅玉棠,淡聲道:“外界都說芮御史與傅大人勢不兩立,事實上卻是他與你交情篤深。
霽某與芮大人平日里并無來往,又離京多年,與京城里的同輩們交情疏淺,自然談不上有得罪芮大人的地方。
然而,方才在巷口遇到芮大人,他卻對霽某表現出非一般的戒備、憤怒、不滿。
霽某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直至來到傅府……”
他與傅平安一同登門,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大概率會認為他是去安南侯府告狀,請傅平安來教訓傅玉棠了。
可是,王大貴在開門見到他們二人時,臉上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憤怒。
甚至,連驚訝的情緒都沒有。
就好像早就知道他們二人會一起登門拜訪了一般。
進入府里后,傅玉棠亦沒有露出吃驚的神態,而是等待多時的樣子。
更不用說,在他尚未入座前,他的面前就已經擺上了一杯新沏的茶水。
“種種跡象表明,在霽某登門前,就有人提前向傅大人通風報信了。”霽雪總結道。
“有人通風報信不假,但是……”傅玉棠把玩著手里的茶杯,抬眼問道:“你如何確定那人就是芮成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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