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點頭:“末將明白,可是……”
許牧揮手打斷他,笑道:“三個月后,世間再無楊廣,唯有我萬民城市的政規(guī)劃司司長老楊!”
作為起義領袖,許牧拍著張須陀的肩,輕松地說出這番大逆不道之言。
張須陀聽得一頭霧水,但見主公胸有成竹,心中的焦慮稍有緩解。
他憶起兩年前,自己遭李密伏擊,命懸一線之時,正是這位年輕人,展現(xiàn)出超越時代的自信,堅定地告訴他,他不會死。
也是這位年輕人,勸他起義,承諾必將還天下一個清平盛世,百姓得以安樂。
逃出生天后,他莫名地選擇了相信。
從此,他跟隨許牧,一路走到今天。
“末將此生,唯忠于主公一人,望主公勿忘昔日誓言,還天下一個清平盛世,給百姓一個安樂家園!”
張須陀再次向許牧鞠躬行禮,仿佛在與過去的隋朝徹底訣別。
許牧同樣鄭重地扶起張須陀,承諾道:“昔日之言,猶在耳邊,不敢忘懷,今后萬民城所有軍務,還請張將軍費心,攻克陽城一役,全仗張將軍運籌帷幄?!薄澳⑹囊灾琳\之心,竭力而為,至死方休,十日之期,陽城定然收入囊中!”張須陀拱手作揖,語氣堅定,誓言鏗鏘。
許牧輕輕頷首,二人繼而深入探討陽城之戰(zhàn)的籌備細節(jié)。自張須陀昨日歸來,許牧便已籌謀截斷李密的軍事策略,洛口倉的重要性不容小覷。一旦李密得手,憑其儲藏的糧食巨量,瓦崗軍將如虎添翼,勢力瞬間膨脹五倍有余,達到二十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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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局動蕩,糧草即為兵馬,民間稅負沉重,勞役頻繁,餓殍遍野,多數(shù)人投身軍旅,只為求得一口飽飯。隋末亂世,朝廷威信蕩然無存,統(tǒng)治根基搖搖欲墜。因此,洛口倉的糧食,成了必爭之地。而陽城,正是通往霸業(yè)的咽喉,是萬民城問鼎中原、與群雄逐鹿的前哨站。若不能攻克陽城,即便奪得糧食,亦難以盡數(shù)運抵萬民城。
與張須陀詳議兩個時辰后,會議方散。許牧舒展筋骨,簡餐過后,尋訪房玄齡。他與房玄齡約定三日之期,意在引領房玄齡重走老楊的足跡,尤其在確認老楊的真實身份后,許牧心中更添幾分把握。連大隋天子也為萬民城所折服,房玄齡豈會不識時務?
首日午后,許牧領房玄齡遍覽萬民城內各項建設工地,從因人力短缺暫擱的居民區(qū)一期工程,到一日間拔地而起、高達百仞的萬民英雄紀念碑,再到熱火朝天鋪設基礎的萬民廣場。其間,房玄齡雖與老楊擦肩而過,但顯然并不相識。這時代的好處,莫過于天子亦可隱于市井,無人識得真面目,許牧的計劃因此更添勝算。老楊只需在萬民城中安分守己,其真身將永不會被揭露,得以安心做他的城市規(guī)劃司司長。
知曉老楊身份者,僅張須陀與許牧二人,而老楊自然識得張須陀。為避免泄露張須陀的身份,許牧安排其食宿皆在軍營,不得隨意外出。身為沙場老將,張須陀對此并無異議,甚至暗自慶幸無需面對與老楊同志的尷尬相遇。
于是,一場可能暴露的風暴,在許牧的巧妙安排下消弭于無形。否則,許牧還真難找到妥善處理的辦法,殺或不殺,皆非良策。倒不如裝作不知,暗中加強監(jiān)視,確保老楊與老來無法逃脫。
……夜幕低垂,小洋樓一樓燈火溫馨,房玄齡一家晚餐后圍爐閑談。
“天氣轉暖乎?何故如此悶熱?”房夫人褪去外衣,不禁抱怨。少年房遺直血氣方剛,更是只著薄衫。房玄齡對夫人的牢騷充耳不聞,目光凝固在暖爐之上,回味著白日所見所聞。
“你下午隨主公外出,可有何見聞?”房夫人見老房心不在焉,秀眉微蹙,追問起來。
“此暖爐實乃奇物,寒冬之中,竟如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