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安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搖晃著腦袋抗議，由于用力過猛，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無痕見狀，立馬緊張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哪里不舒服？”

沈懷安咬著牙，強忍著疼痛，并沒有回答無痕的問題，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無痕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不耐煩地說：“我問你話呢，你看著我干嘛？”

沈懷安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你在擔心我？”

無痕瞪大眼睛，沒好氣地回答：“廢話！”

無痕也不敢再跟他開玩笑，小心翼翼地將他扶起，雙手輕輕捧著藥碗送到他嘴邊。

沈懷安低著頭，眉頭皺成一團，卻沒有猶豫，直接將藥一飲而盡。

無痕見他喝完，趕緊扯了一張紙巾，輕輕幫他擦去嘴角的藥液痕跡。

沈懷安突然抬起頭，盯著無痕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無痕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我喜歡你啊！”

沈懷安繼續追問：“什么時候？”

無痕眨眨眼，一時間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嗯？”

沈懷安重復道：“我說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無痕這才反應過來，他坐直身子，很認真地回憶起來：“一開始，我真的很頭大，沈月讓你跟我一起生活，本意是希望你能盡快學會如何像人類一樣生活。

但畢竟男女有別，很多事情她不方便親自教導，結果沒想到，我還得從最基本的上廁所開始教起，那時候，我真的覺得壓力山大，感覺自己像是個保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后來，我慢慢發現，你其實就像一個小嬰兒，但又比嬰兒好點，雖然什么都不懂，但至少你會說話，會提問，而且學東西特別快，只要教一遍就能掌握。

相比之下，真正的嬰兒只會哭鬧，還得猜他為什么哭，而你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慢慢地，我就不再把你當成負擔，而是當作一個需要照顧和引導的孩子。

當然，除了用筷子這件事，其實你學得還是挺快的，只是用不好，還懶得用，餓極了的時候，就想著直接上手。

沒辦法，為了改掉你這個壞習慣，我只能親自喂你吃東西。

他們都知道我有嚴重的潔癖，但你呢，有時候會偷偷跑到廚房找吃的，或者直接用手抓著吃。

吃完后又不記得洗手，還總是喜歡抱抱我、拉拉我的衣服，導致我身上的衣服經常臟兮兮的。

可即便如此，我卻拿你毫無辦法，根本無法對你生氣，那我能怎么辦呢？

你身上的壞毛病一大堆，又不聽話，所以我只好時刻盯著你，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不知不覺間，我就喜歡上了你。”

沈懷安看著無痕，雖然他嘴里說出來的大多是吐槽的話語，但臉上卻始終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沈懷安輕聲說道：“無痕，可是我會給你帶來麻煩……”

無痕認真地看著沈懷安，溫柔地說：“我知道啊，所以一開始，我告訴自己不行，告訴自己要理智，告訴自己人妖殊途。

但是當我知道你出事時，我什么都顧不上了，我看著你蜷縮著倒在冰冷的雪地上，心里特別難受，也特別自責。

我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你，沒有保護好你，我當時，真的慌了，理智蕩然無存，所以他們發現了。

我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我護著，誰都不準欺負！”

我和惡魔有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