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仇要去看李狗娃和王雋姝,這倒是讓秀秀有些意外。
自這大少爺落難,與秀秀同吃同住后,秀秀也經常看到他的嫌棄,但他從未主動向秀秀提過什么要求。
而且尹仇從來不與村里的人主動往來,似乎都是姑娘們愛跑她家串門,現在尹仇認識的村里人可能比秀秀還多。
秀秀不問,尹仇也不說。
那王家尹仇是去過一次,但是王雋姝長什么樣,秀秀估計尹仇再見都認不出來。
那李狗娃家就更是了,一家子都欺負她,更是沒什么交情可言。
對秀秀而言,她也只想看看王雋姝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對李狗娃,她巴不得他一直不來上學,看到他就煩。
現在尹仇又要與她同去,這讓她怎么跟德先生說,上次尹仇與德先生搞得不太愉快,若是德先生能同意秀秀自然是沒意見。
尹仇看出秀秀的為難,“德先生那你不用擔心,我自會去說。”
秀秀發現尹仇好像會讀她心一般,雖然她是啞巴,但她一個表情,尹仇就知道她要干啥。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
就像上次秀秀問完尹仇那個不知誰送的荷包之后,秀秀還想問他都收過幾個姑娘的禮。
尹仇沒等她寫,就直接說:“不記得多少人送,但我只收她們的吃食。”
秀秀還繼續想問為什么不收別的,只收吃食。
尹仇當時看秀秀執著的眼神,彈了秀秀一個腦瓜崩,好像在說你這個貪心小丫頭,繼續解惑:“我不喜歡別的東西。”
秀秀還想問,被尹仇一個眼神制止,還將秀秀之前當寶貝一樣用來裝銀兩的不知名荷包給扔了,給她換了個看著挺樸素的荷包。
樣式不似女生用的那么花哨,秀秀還聞了聞,有股植物草藥味兒。
尹仇又是直接給出答案:“里面裝了艾草,夏天帶著可以驅蚊。”
秀秀看了看那荷包的走線,布料和縫線好像都是家里的,秀秀直指荷包,問尹仇是自己縫的么。
尹仇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說“帶著便是。”
然后尹仇就直勾勾的盯著,秀秀心領神會,乖乖的將荷包放進了隨身的書布包里,她家少爺才收回目光。
其實這樣想來,不止是尹仇猜她一猜一個準,她猜尹仇也分毫不差。
下午尹仇送完秀秀,回了譚家小院,閑著無事,澆澆菜園、除除雜草、曬曬太陽,是說不出的愜意。
尹仇正在搖椅上晃蕩,譚家小院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尹仇的長腿支起,停下了擺動的搖椅,但卻沒有要開門的意思。若非為了秀秀和大家表面維持和氣,他是不愿意與這些人有什么相交的。
而且聽外面人的聲音,又是個女的,實在是麻煩得很。
外面敲門的人見久叩不開,隨即喊道:“曹公子,我都聽見你在坐搖椅,你就快把門開開吧,我是村里的王婆,我也說不上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王婆?沒聽過,聽起來是個年歲大的婦人。
尹仇絲毫沒有被識破的尷尬,起身開門,卻也只是開門,并沒有讓王婆進屋的意思。
王婆看著那張俊臉,壓下心中不滿,面上堆起笑意,說道“曹公子,在這說話多不方便的,你看這……”王婆又往院里掃視了一圈。
尹仇面無表情的擋住了她的視線,重復王婆剛剛說的話:“你說的‘說不上幾句,說完就走’”
尹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給王婆噎了個結實,王婆沒想到自己會被人這么直白的拒絕,臉上的神色不太自然。
“曹公子,我說你怎么這么不懂變通,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咱們村最好的媒婆,我今天是來給你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