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陛下來了。”
溫明珠的貼身侍女悄聲在她耳邊說道,她只是點點頭,并沒有動作。
侍女有面上有些急色,卻又怕引起一旁夫人小姐們的懷疑,只好低語:“王爺一會兒便會請陛下去書房了。”
溫明珠掃了她一眼,侍女立刻低下頭去,她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與身邊人的交談之中。
約莫一炷香之后,溫和頌對岳稚垣說:“上次陛下說想看看微臣府上的那幅字。”
“哦,對,在哪兒呢?”
“在書房里,請陛下跟微臣來吧。”
兩人一前一后,穿過了曲折的走廊,岳稚垣發現定南王府的園林放在金池城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
“朕知道這幅字是太祖賜給第一代定南王的,他也獻上了一幅絕世畫作,一直被好生珍藏在天星樓里。”
溫和頌當然也知道這件事,祖先溫令南除了是一個行軍打仗的奇才之外,便是在作畫上頗有天賦,只是不常動筆,因此流傳至今的畫作僅有兩幅而已,一幅正如岳稚垣所說藏于皇宮天星樓內,而另一幅則是在父王生前離奇被盜,找尋多年毫無線索。
“從前有聽說這兩幅中都隱著秘密,合起來就是溫公留下來的寶藏。”
“哈哈哈,陛下說笑了,坊間謠傳怎可輕信。若無太祖爺開恩,哪有我溫氏一族的今天。”
推開書房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幅字了,天星樓也藏著一些太祖的真跡,因此岳稚垣對他的風格并不陌生,但上面的字卻是耐人尋味。
“天…下…為…公…”
溫和頌沒有說話,也不過是看著前面,不知是這四個字,還是岳稚垣。
“這幅字一直都留在金池城中嗎?”
“非也,是微臣上次入京…拜見廢帝的時候帶過來的。”溫和頌停頓了半晌,“微臣自小接受溫氏家學教養,不敢說能與陛下身邊的能人相比,但也希望能在金池城為大夏百姓略盡綿薄之力,還請陛下成全。”
岳稚垣依然是定定地看著這“天下為公”四個大字,沉默了良久,才說:“朕會考慮的。”
“多謝陛下。”
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名小廝在外面說道:“王爺,郡主派人來請您過去。”
“難道郡主不知道陛下在此嗎?”溫和頌的語氣有些危險,顯然是顧忌著岳稚垣才沒有真的發火。
“你去吧。”
“陛下……”
“難道愛卿怕朕在你的書房發現什么秘密嗎?”
溫和頌輕笑,搖搖頭:“陛下說笑了,微臣去去就來。”
岳稚垣沒有孤獨太久,似乎是溫和頌剛離開,就有人走近了,書房的門再次打開。
“臣女參見陛下。”
岳稚垣轉身凝視著溫明珠,一絲驚訝也無:“郡主怎么在此?”
“哥哥派人請臣女過來的……”溫明珠仿佛才意識過來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岳稚垣輕輕抬手,阻止了溫明珠的表演:“朕與郡主都是聰明人,就不必再演了。”
溫明珠聞言,伸手摘下腰間的香囊,輕聲地解釋:“里面的東西與書房中的香料混合會使人動情。”
岳稚垣了然地將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香爐和裊裊升起的一縷細煙,帶著嘲諷的口吻:“當真是煞費苦心,難道只是為了將你送進朕的后宮?”
“我不是溫和頌的棋子。”眼前的溫明珠一改前幾日的乖順,“他的計劃自然不僅止于此。”
“你為何不愿按他的意思行事?”
“現在并不是深究原因的時候,臣女有意與陛下聯手,只有一個條件。”溫明珠竟然是個爽直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