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舒宮事了,這扇厚重的紅木大門又被關上,有如寧坤宮一樣,不知何時才是再開之日了。
而永平門外,在秦大學士身邊侍奉了三十年的管家帶著一輛簡樸的平頭馬車安靜候著。
“來者何人?”
“小的是秦大學士府上。”
“行,在這里等著。”
秦管家許久不曾如此點頭哈腰,抵不過今日茲事體大,實在容不得半點差錯。
約莫一盞茶后,就有兩個年輕的宮人抬著一副木架出來,蓋著厚厚的白布,秦管家心下了然。
他帶來的都是機靈人,立馬迎上去接過木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馬車上。
“有勞公公。”
秦管家摸出了一個錦囊,看著扁扁的,可宮中人哪個不是油條,一捏心中便有數了,鼓囊的或許都是碎銀,可扁的就必然是銀票了。
“慢走。”
秦管家頷首稱是,反身掉頭就走,直奔秦府后門。
前頭還在對岳稚垣“突如其來”的賜婚圣旨議論紛紛,撇開沐遠滔的庶出身份,這樁婚事怎么看都是頂好的福氣。轉頭再看這后院,秦府不敢重開秦如蘭出嫁之前的繡閣,只好臨時整理出了一處常年無人居住的小院來做停靈的地方,留了兩個懵懂的侍女戰戰兢兢地守著。
是夜,秦夫人來到了秦如霜的繡閣探望。
“母親,長姐她……”
“噤聲!”秦夫人如今驚弓之鳥一般,“你沒聽你父親說的,以后都不能再提了嗎?”
秦如霜收聲片刻,復又說道:“女兒只是覺得無論如何都該送她一程。”
“不必了,她今夜就會被送走。”
“什么?”秦如霜震驚非常,這才不到一日,父親竟然這般等不及?
“父親此舉……”是不是有點不念父女之情了?
秦夫人怎會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你父親終究還是要顧全大局的,秦氏上下數百條人命……”
“父親要顧念秦氏上下數百條人命,那母親呢?”秦如霜不愿再揣著明白裝糊涂,徑直將最后這層遮羞布給撕開,“那可是長姐!”
秦夫人失了神一般癱坐了榻上,喃喃道:“我怎會不知,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出生的時候才兩只手掌大小,一點一點將她養大,看她嫁人,看她入宮,如今卻連她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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