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紈懿坐滿了雙月子,終于能下床了,好生在灑滿了玫瑰花瓣的浴池中泡了泡,洗去了長日來的疲憊。
遠青和霜白一左一右將姚紈懿身上的水痕擦拭,又拿來了霜雪膏仔細地涂抹:“娘娘養了這兩月,總算是養回來了些?!?
姚紈懿低頭一看,腰肢盈盈一握,玉峰也未曾變化:“魏紫的藥膳著實不差?!?
“奴婢也打聽清楚了,魏紫是魏太醫的獨生孫女,今年已經二十二了?!?
“二十二,還未說親?”
這放在大夏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情。
“之前說過一門親事,男方卻在成婚之前意外溺水亡故,魏紫成了未亡人。魏府世代行醫,名聲極好,卻防不住小人拿著這樁婚事給魏紫扣上了不詳克夫的名頭。為了避免生事,魏紫就自己考取了宮中的醫女資格?!?
“是個好姑娘?!币w懿對魏紫的好感又多了幾分,“遠青,你去與她說說,是否愿意到本宮身邊來。”
霜白撇撇嘴:“娘娘如今是宮中獨一份的,誰會拒絕這等好事?”
“霜白?!?
現在早就不是當初幾個小姑娘一起在大涼信芳宮打趣的時候,眼見著霜白長進不多的樣子,遠青難免憂心。
姚紈懿豈會不知遠青的心思,意有所指道:“川梓是一個,若是魏紫可用,本宮身邊也算是四角齊全。你們倆是自小在本宮身邊服侍,情分自然不同于她人,可從楓紅的事情就該知道,光靠情分是無法在這宮中生存下去的?!?
“奴婢明白。”
遠青用力地給霜白使眼色,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妄圖用情分相脅……”
“霜白,你年紀最小,可也最是機靈,口無遮攔這點子毛病在昭祥宮尚可容你,但本宮也希望你能多長點心眼,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是,奴婢一定記著?!?
“起來吧?!?
遠青從紅木衣架上取下了一件天青色常服為姚紈懿穿上:“娘娘,奴婢們不敢讓娘娘操心。魏紫的事情,您就等信兒吧。”
“好?!币w懿不著痕跡地拍拍遠青的手,“你做事,本宮向來都是放心的?!?
言罷,姚紈懿便身姿搖曳地走出了浴池。
“遠青姐姐……”
“你呀!”遠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原以為你會從楓紅的事情中多少學一點,沒想到竟是什么長進也無。娘娘多少次耳提面命,你我身為異族之人在這后宮求生,娘娘是我們的依靠,我們也是娘娘的依靠,但凡有個行差踏錯,你是讓娘娘保你還是不保?”
遠青也是第一次將這些話掰開了揉碎了說給她聽,只盼著霜白能真正記在心里。
“遠青姐姐,我知道錯了……”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趕緊出去服侍娘娘?!?
遠青心里清楚,若是霜白再不頂用,姚紈懿終有一天會放了她的,如今不就是尋著了個魏紫來頂楓紅的位置。
午后,遠青尋了個空檔,特地去找魏紫說話,單刀直入將來意說明:“魏姑娘,意下如何?”
魏紫擺弄藥材的手停在空中,怔怔地望著遠青,不知該如何反應。
遠青與她相處兩月,也是少見她如此小女兒的神態,笑道:“魏姑娘也可以考慮兩日,娘娘特別說了,若是姑娘愿意來昭祥宮,也是可以繼續鉆研醫術的,在后院單辟一處地方給你?!?
魏紫思索了下,有些遲疑:“我很感念娘娘賞識,只是……”
“魏姑娘是官家之女,在娘娘身邊當差自然也不會是個普通宮女,與我、川梓和霜白都是一樣的?!?
魏紫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怕有負娘娘的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