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股子令人生厭的牡丹香氣來,她知道沈澤一貫是騎馬不坐轎的,他這一路騎馬到了家中,身上氣味還能如此明顯,可想而知,原主身上那股味道,該是多么的濃郁風情。
“我,我先回屋換身衣裳。”嚴氏很突然的說。沈沁和鄭令意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先笑著應了。
“我這嫂嫂從不用熏香或是香露,怕是方才沾染了,這才要急急的去換。”沈沁想了想,也只能是這個解釋了。
鄭令意知道有女子不喜用香,可沒想到嚴氏竟排斥到這個地步,沾染了些熏香也不愿。
鄭令意拈著帕子聞了聞,她今日出門前還撒了玉蘭花露,不知道有沒熏著嚴氏。
“這么小心做什么?難道她吃素,咱們就不吃肉了?”沈沁對嚴氏沒有明面上的不滿,但性子不投契,總不會幫著她說話。
這宴畢竟為了相看,平王妃請的人并不多,且都是相熟人家。
瞧見滕氏和鄭嫦嫦春風滿面的走了過來,問都不必問,就知道兩頭都是滿意的,接下來這頓宴是吃的順心遂意,一杯酒水都叫滕氏給夸出了一朵花。
年里年外的宴會特別的多,鄭令意并不是個愛湊熱鬧的,可算起來也是兩三日的就有一場宴。
吳罰倒是好推拒的,誰都知道他是替圣上當差的,一忙起來連鄭令意都逮不到他的影子,這幾日又不知在忙些什么,好像不是圣上的差事,而是大理寺接手的一樁官司。
那一日他回來時已是深夜,鄭令意迷迷糊糊的問了他幾句,吳罰答了幾句。
鄭令意本翻個身就要再睡,忽然的瞪大了眼睛,道“岑家?不是珞姐姐嫁的那個岑家吧?”
鄭令意雖然昏昏欲睡,可縣主大女兒嫁了岑家這種事,她還是記得的。
吳罰沒想到她半睡半醒間還這樣的機敏,不由得有些懊悔此刻就實話實說了,倒不如明朝問起時再詳說。
“是岑家。”吳罰摸了摸鄭令意柔順的頭發,道“岑家二房要從宗族分家,風聲太大,叫皇上問了一句,就把官司撥到大理寺來了。”
能把分家的官司鬧到大理寺來,看來其中必有隱情,鄭令意聽明白了原委,反倒平靜下來,兩只手像松鼠似的抓著被子,道“該不會牽扯到珞姐姐她們吧?”
吳罰本不該在案子未結之前說什么,但問的人是鄭令意,問的又是她表姐,他自然是將心中想法說了,“傷筋動骨倒不至于,大大的破財一筆卻是免不了了。”
自吏部那件案子之后,沈澤抄家真是有些上癮了,看著那些自己國庫里都沒有好東西,眼睛都要紅了,每日上朝看著下頭一個個官員,總覺得他們個個腦滿肥腸,錢袋子比他都滿,愈發重用起以廉潔著稱的幾個官員來,弄得官員們上朝時連玉佩也不敢多戴。
岑家二房這幾年來勢大的很,既有能吏,又有經商之才,兄弟之間又不睦已久,二房覺得宗族拖扯后腿,又不怎么敬重自己這一房,早就想要分家。
珞姐兒所嫁的長房家主還沒說什么,三房不知道為何跳出來,指摘二房做生意的錢來路不正,好像是機緣巧合掘了前朝皇族的古墓所得,十分陰損,便是這話傳到了沈澤的耳朵里,才讓吳罰插手了。
鄭令意喃喃道“原來是螳螂捕蟬……
吳罰低下身來用吻封唇,鄭令意知道他是不叫自己說這話,雖然是夫妻私語,只怕說多了在人前露出來,那可是不妙。
縣主府三日后也有一場宴席,是姑父邱禮的生成。鄭令意思量著吳罰能免去,自己卻是免不了的,也不知道珞姐兒會不會向自己打聽,自己到時候又該怎么說呢?
吳罰倒是不在意,道“岑家長房有腦子,只是韜光養晦罷了。這回也是讓兩個蠢貨兄弟給連累的,表姐若是問你什么你便說吧。左右你知道的也不多。”
這倒是,這案子查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