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柔香不勝其擾,找蔡綽然問個明白,蔡綽然睜著雙無辜的眼,驚訝道:“真的呀!?我不知道她還有個媽媽在府上。”
吳柔香有心要顯出蔡綽然的心狠,將那個媽媽也帶來了,讓她抓著蔡綽然的裙擺哭個不停。
蔡綽然沒讓人來扯她,反而溫聲細語的說:“賣是已經賣了,不如媽媽你也求一求嫂嫂,叫她將你同盈兒賣到一處去,也好叫你倆就個伴兒?”
那媽媽已經打聽過女兒的下落,知道她被賣到城外的商賈家中做婢子,好像還是照顧少爺的,算不得差,她真是有些心動,遲疑的看向了吳柔香。
“昏頭了你!好地界不待,偏要去外頭受苦。”翠櫻罵道。
是好地界嗎?大家心里都有數。吳柔香的嫁妝還在,可大多是死物,能生錢的少。
魯氏的貼補都是貼補給兒子孫子,把吳柔香當成賊防著,吳柔香自己手里不寬裕,對下面的人怎么大方的起來?
兩妯娌間的鬧劇又扯到下人,鬧得滿府皆知,蔡綽然給了那個媽媽一些銀子撫慰,很快這話風就又不一樣了。
吳柔香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那兩個身價高的婢子就是兩塊香餌,她居然一口咬了上去,蔡綽然就是要鬧得她院里人心盡失!
“到底是那丫頭點了頭的,我說怎么撿了這么個小門戶的,原是個能咬人的。”
魯氏聽說吳柔香見小利吃大虧,當個笑話說了好幾次,不過蔡綽然的性子這樣厲害,對著鄭啟君卻又是能籠絡的,見著他們攪和的別人不安生,自己院里卻越發密不透風,她心里也并不舒服。
魯氏安插在暢居院的人每隔幾日就有消息遞過來,但她們不得近旁伺候,這些消息大都是瑣碎無用的,只知道鄭啟君的書房里確有要緊的東西,雖沒落鎖,可門前總是不缺人盯著。
魯氏對這一樁消息最有興致,吃了口茶,對月桂道:“你弟弟去碩京了嗎?”
月桂頷首道:“已經在那間當鋪里做工了。”
鄭啟君在碩京有一間當鋪,他于典當一行并不很精通,不過有個友人家中早年是開當鋪的,家道中落后復起艱難,他是半做生意半幫忙的獨開了一間,與他二八分成,多是收些有意思的小物件。
鄭綿綿也知道這家當鋪,說來也巧,這當鋪的薛掌柜不但與鄭啟君是朋友,同李平也算是同門師兄弟。
這日薛掌柜讓人給鄭綿綿遞了個消息,說是當鋪里來了一套死當的首飾,成色頗為不錯,問鄭綿綿要不要瞧瞧去。
鄭綿綿與李平成親后,萬姨娘徹底將家里的賬交給她了,她現在是每日的合計柴米油鹽醬醋茶,不過女子哪能省得了妝點,鄭綿綿尋求實惠,薛掌柜正能給她這份實惠。
這套首飾的確不錯,紅瑪瑙顏色純正,頗為大氣端莊,也正因為如此,鄭綿綿覺得與這首飾不大相稱。
她在當鋪后頭的閑坐著,又瞧見了一方墨錠,聞著頗有墨香,想著李平書房里的東西來來去去只有那些,起了點要買的念頭,就讓招呼伙計去拿。
“你是新來的?”鄭綿綿聽到丫頭這樣問,就抬頭看了那伙計一眼,果然是個眼生的。
“夫人,這塊墨錠您要是看上了,可得再等幾天,雖然是活當,可贖買的日子快到了,這才取出來的。”那伙計對著丫頭笑一笑,道。
“好,那我過兩日再來。”她對這些東西不甚了解,想著那日帶著李平一塊來。
李平原是說不要的,不過鄭綿綿說看一看又不要錢,硬拖著他來了,鄭綿綿雖不了解,可眼光在那,看上的東西錯不到哪去.
讀書人大概有些這方面的物癖,李平一拿起來就有些擱不下手,站起身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可就是舍不得掏這個銀子。
薛掌柜正‘哈哈’的笑話他,當鋪外來了個客人,反正也是熟人,他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