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宛然隨著蔡家人來過一趟暢居院,不過那時人潮擁擠,滿眼都是紅,她也看不出什么,只覺得蔡綽然這院子比她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今日清清靜靜的來,蔡綽然帶著她一路走進來,庭院里灑掃、澆水的婢子依次停下動作來行禮。
蔡宛然看見一個婢子捧著一盆雙色薔薇換掉了院前的寶珠茉莉,雙色薔薇稀奇,她正想湊近瞧一瞧,就聽褚媽媽立在屋門口道:“姐兒進來吧。”
蔡綽然沒等她,已經徑直進屋去了。蔡宛然笑一笑,邊走進去邊說:“姐姐這兒的東西真好,雙色薔薇竟也就這樣隨意擺在外頭。”
蔡綽然今日出門前吩咐過巧玉,要她將鄭綿綿送的珠簾掛出來,珠簾大多是水藍粉紅淡綠之色,猶如彩雨瀑布,清雅至極。
她伸手從簾子上拂過,玉石珠子撞在一塊,發出脆脆如水叮咚聲響,給夏日里添了一絲涼氣,蔡綽然心里也平了平,在羅漢床上坐下,隨口道:“自家的花坊生意,自然供得上。”
“姐夫真是厲害。”蔡宛然又稱贊道,不掩飾滿眼的艷羨。
蔡綽然看著這個妹妹東轉轉西轉轉的眼珠子,既覺得可笑,但心里忽然也就不那么惱她了。
雖然她不喜歡蔡宛然和劉氏,但這兩母女的本性說到底也不過是貪財、自私和虛偽,不像那些真正惡到骨子里人的,血里都是卑劣和不堪。
鄭啟君已經將碩京當鋪發生的事情同蔡綽然說過,用心惡毒,又算得狠,此事是有可能危及整個國公府的!若是叫她得逞事發,天子一怒,以鄭國公的性子,鄭啟君和她必定會被國公府掃地出門,斷個干凈,任由自生自滅。
如此火中取栗的險招,蔡綽然覺得魯氏有些瘋了,還是避得遠些好。
“姐姐?”蔡宛然將屋里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邊,卻見蔡綽然一言不發的在出神。
“嗯?”蔡綽然回神看向蔡宛然,想說些什么,又覺口干,先是端起茶來喝了半盞,不怪她如牛飲水,方才她在魯氏院里只是掀開杯蓋做做樣子。
“我這個婆母,你還是少沾染的好。”蔡綽然道。
蔡宛然笑了起來,道:“為何呀?國公夫人挺好的呀。”
蔡綽然知道蔡宛然打著什么主意,對她的厭惡又涌了上來,道:“你娘定然跟你仔仔細細的說過我這門婚事,我這個婆母與我關系如何,你不清楚?既有愛屋及烏,就有惡其余胥。你我雖不甚親近,但到底一家子骨血,有些話是不是蒙你坑你,你自己難道體會不出來?”
蔡宛然的笑容淡下去一點,道:“姐姐既這樣說,我明白了,只是有些場面也不得不過啊。”
蔡綽然靜靜的看了蔡宛然一會,見她眼神狡黠矯飾,知道她沒聽進去,即便再說也是徒勞,就此住口不言。她已經提點過了,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蔡宛然起身,在這屋子里指著物件東問西問,蔡綽然撿一些能說的答了,聽她話里話外都想要蹭點什么,蔡綽然只裝糊涂,若是叫她如意,日后豈不是天天的上門來?最后包了兩匣子的點心給她,蔡宛然打開來瞧,見到一層的果醬頂皮酥,心里有些滿意,喜滋滋的走了。
巧玉見蔡宛然走了,這才給蔡綽然送來了櫻酪餡的包心酥,蔡綽然笑道:“鬼精靈。”
巧玉難得俏皮的吐了吐舌,道:“褚媽媽早就點撥過奴婢了,說是包心酥要是上的早了,夫人娘家妹妹看見了,您給少爺留的那兩塊就存不住了。”
夏日里的這種貴價點心沒有多買的,想吃了才去訂上一份,不然再多的銀子,也經不起浪費和糟踐。
巧玉見蔡綽然垂眸吃著點心,往門外睇了一眼,門外幾個零散婢子皆忙著差事,便躬身低聲道:“夫人,奴婢折回來的時候,見著冷泉捏著笤帚探頭探腦的往正屋湊呢。奴婢也沒聲張,她自己回身瞧見了奴婢,嚇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