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著他,高曼亦緊緊的攥住了帕子,吳罰道“我也懷疑是他,只是你為何肯定?”
“那些人沖著我來的,”點哥兒有些愧疚的看著醬生,道“一開始的確是想抓我們兩個的,后來見你有功夫在身,便都撲著向我來了,所以主要是我的命,你是受我連累的,你若松了我的手,我想他們后來就不會去追你了。”
“堂哥你說這個做什么?我撇下你獨自逃命,那算什么了?”醬生天性開朗,心里沒有那么重的負擔,說著還打了個呵欠,看得鄭令意哭笑不得,這孩子真是心大的很。
“也是要休息了,咱們且讓他們睡吧。”鄭令意道。
高曼亦有些不想走,鄭令意就讓人搬來了躺椅,鋪了厚褥子讓她將就一晚。
鄭令意正俯身拍打著一個躺椅上的一個軟枕,高曼亦忽然將她的手握住,“令意,我,我真……
高曼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鄭令意也是疲倦的不想說話,拍了拍她的手,只道“歇下吧。”
高曼亦點了點頭,和衣躺在了躺椅上,說是要睡,只怕也難眠。
再過一會,云層里就要露出光芒來了。
吳罰站在門邊看著院里熟悉的景致,索性不睡了,卻勸鄭令意去睡,鄭令意無聲的拒絕了,只是靠在他的肩頭上,道“你想怎么做?”
“交給沈侯吧。”吳罰雖這樣說,可以他與沈規(guī)之間那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來說,鄭令意知道,這實際上是不打算放過吳聰?shù)囊馑剂恕?
其實早在他們一致決定讓點哥兒繼承家主之位時,吳聰走這一步險棋好像就是注定了的。
高曼亦在宅子里頭攔了多少陰損的招數(shù),鄭令意也不是不知道,對吳聰拖拖沓沓的仁慈,最后還是把禍事釀在了自己身上。
幸好醬生和點哥兒都是有驚無險,不然的話,鄭令意想到這,抓著吳罰胳膊的手緊了緊,吳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什么也沒有說,但兩人彼此間都懂得。
沈規(guī)第二日果然抓到了人,將吳聰也給抓了,聽說吳聰并不肯認,只說沈侯與吳罰串通要構(gòu)陷他,但具體是如何處置的,鄭令意并不清楚。
她有一件要事需得處理,醬生受了傷,自然是不能進宮的,她還要親去一趟宮中與皇后解釋。
這回進宮的男孩里,有不少是眼熟的,十公主的玨哥兒,沈沁的盛哥兒,還有沈規(guī)的兒子元哥兒。
鄭令意只見過襁褓中的元哥兒,見是嚴氏帶著過來的,這才想了起來。
“傷著了?”皇后輕輕皺起眉頭,問“可有大礙?你領(lǐng)個御醫(yī)回去給孩子瞧瞧吧。”
鄭令意謝過皇后,又聽宋貴妃身邊的二皇子大聲道“怎么弄傷的?是不是頑皮了?”
宋貴妃在他肩頭寵溺的拍了一下,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皮猴子一個。”
“回二皇子,不是他自己弄傷的,是與他堂兄在書市里被幾個歹人所傷。”鄭令意心疼的說。
“什么?”兩種腔調(diào)交織在一塊,為人母是驚訝不安,孩子們卻是有種新奇,怕是把她這描述當做話本里的情節(jié)了。
“天子腳下,竟有這種當街傷人之事,還是兩個孩子?是誰所為,可查到了?”
皇后做了娘親之后,更是聽不得這些消息,眉心的結(jié)不僅是表達了她的擔憂,還有不悅不滿的情緒。
“我家大人托了沈侯詳查此事,昨已有了苗頭,說說起來,還是家丑。”鄭令意露出些尷尬難言的神色來,叫眾人更是好奇,一并催促她快說。
鄭令意便說了吳聰企圖謀害點哥兒,為繼承家主之位鋪路一事,也說了吳罰為免嫌隙,刻意請沈規(guī)負責此事的意圖。
皇后略點了點頭,似乎是贊同吳罰的做法。
“真是荒謬絕倫,既有嫡子嫡孫,又怎么輪到他一個庶子繼承家業(yè),難道功績很是出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