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綿綿和鄭嫦嫦皆圍了過來,看著鄭令意取燃過的白香灰置香爐中,用圓餅勺壓實,然后將香篆放在香爐上,用淡黃香粉細(xì)細(xì)填滿香篆鏤空之處。
鄭令意擱下香勺,伸手去提香篆時,鄭嫦嫦下意識屏氣凝神。
只見香篆提起,一尾活靈活現(xiàn)的小金魚兒就出現(xiàn)在了香灰之上。
鄭令意接過綠濃遞過來的線香點燃那尾香粉金魚,淡雅之氣漸漸飄散開來。
“姐姐,你好厲害。”鄭嫦嫦嘆道。
鄭令意用帕子擦拭干凈香篆上的香灰,又用錦帕裹好放入匣中,對鄭嫦嫦道:“改日你給刻一個蝴蝶的可好?”
鄭嫦嫦重重點頭,拉著鄭綿綿道:“給綿綿刻個蛐蛐的。”
鄭綿綿輕聲嘟囔著,“我不要蛐蛐,我也要蝴蝶。”
她聲音太小,鄭令意沒聽清楚,只有微微一笑,點頭應(yīng)允鄭嫦嫦的話,隨后起身朝外間走去,對蔣姨娘道:“姨娘,我去意歡閣給三姐姐送謝禮。”
蔣姨娘略有些猶豫,還是道:“那你小心些,送了便回來吧。”
鄭令意回眸淺笑,道:“我知道。”
鄭嫦嫦似捧著個寶貝似的,端了香爐出來讓她們瞧。
萬姨娘感慨道:“這樣的心靈手巧,令意這孩子真是聰慧靈秀。”
巧羅今日出門采買順路看病去了,鄭令意便留下綠濃照看一二。
綠濃在旁心疼道:“姐兒手指都雕腫了。”
蔣姨娘眸光一黯,道:“她若是托生在正頭夫人肚子里便好了,也不至于連個回禮也沒有,只能自己巴巴的刻。”
“姐姐,你可別說這樣的話。”萬姨娘趕緊道,“若不是你生的,哪里來的這雙巧手呢?”
綠濃自知惹了蔣姨娘傷心,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不知該說什么來補救。
“你瞧瞧,把綠濃給嚇的。”萬姨娘指了指綠濃,笑道。
蔣姨娘勉強笑了笑,道:“都是我不好,說這些不著調(diào)的作甚?”
鄭令意不知道自己手上香篆,平白無故惹來了蔣姨娘一番傷心,只立在安和居外,等婢女傳話來叫。
她是來見鄭燕如的,婢女仔仔細(xì)細(xì)的問清了緣故,倒也沒過多的為難她,片刻后就喚她進去了。
“小夫人也在里頭,姐兒說話可得仔細(xì)些。”那婢子道。
鄭令意默不作聲,只點了點頭。
她納悶的想著,‘少夫人就少夫人吧,什么小夫人,弄得吳柔香好好一個正頭娘子,聽起來像個外室。’
知夏和知秋照理在鄭燕如跟前伺候著,鄭燕如見鄭令意來了,也算是松了口氣。
吳柔香慣會訴苦的,鄭燕如說了一大通安慰的話還是不管用,可總不能叫她跟著吳柔香一道罵魯氏吧!
鄭令意向長嫂和姐姐行了禮,怯怯的奉上了自己雕刻的香篆模子。
鄭燕如一見那香篆就喜歡,連忙要取香粉來來試。
吳柔香掃了香篆一眼,道:“這東西都是婢子在用,拓個福字就好了,哪來這般多的花樣。”
鄭燕如興致勃勃的,沒有理會。
她房里的香粉更好,是和了些許油膏的,緊實又耐燒,連印下的圖案也比鄭令意方才在房里試的要更加明晰一些,金魚尾靈動非常,似在游弋之中,連身上的鱗片都片片分明。
“十五妹,這個香篆極好,我喜歡極了。”鄭燕如不住口的夸贊道。
她的語氣是那般的真心實意,看來是真喜歡的緊。
送禮自然是投其所好,鄭令意算是深諳此道了。
“小夫人,您先前送的玉香球可是叫比下去了呢。”知夏在旁開口道。
知夏近來不知是不是得了魯氏授意,慣會挑唆。
鄭燕如趕緊斥道:“胡說!都是極好的。柔香是長嫂,難不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