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的愣了半天,只好漲紅著臉撓了撓頭。
巧羅頗為善解人意,連忙岔開話頭,道:“我不礙著你做事了,甘松大夫在哪呢?”
張奇石往藥園的方向指了指,巧羅頷首一笑,便從屋外小徑往藥園處走去。
藥園里的味道極是詭異,隱隱約約有大糞的臭味,還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藥汁味道。
這是甘松自己所調配的秘方,唯有用這肥料澆下去,藥材才能長的好。
甘松做事時一向全神貫注,身后來了人也不曾發覺,藥園里那棵辛夷樹上的少年卻極為警覺,用兩粒小石子砸了甘松的腦袋,示意他轉身瞧。
“巧羅姑娘,你來了?!备仕赊D身瞧見巧羅,下意識的后退一步,有些局促的說。
他現在穿著身破衣,手里又拿著個糞瓢,實在不是什么見客的好時候。
巧羅羞澀一笑,又沖樹上的少年道:“哥兒今日也在呀?!?
吳罰淡漠的點了點頭,又把緊皺眉頭的一張臉埋進辛夷花堆里。
他這樣子氣的甘松跳腳道:“你嫌臭就別在這待著!”
巧羅忍俊不禁,笑道:“這辛夷花大多是三月時開,怎的你院子里這株,竟開到如今時候了?!?
“丑漢疼娘子,臭糞養鮮花唄?!备仕赡闷鹜吧w掩住糞桶,對巧羅道,“你且進屋略坐坐,我收拾好了就進來?!?
巧羅對甘松一笑,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不是身處氣味怪異的藥園,而是在落英繽紛的花園。
甘松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忽然就紅了臉,慌里慌張的去水缸前勺水洗手,還對著起皺的水面照了照,使勁搓干凈額角的一抹泥痕。
甘松又去換了一身干凈衣裳,才去前廳尋巧羅,可是巧羅卻不在,他又去前院和后廂房找了個便,遍尋不得。
好好欣賞了一會子甘松著急納悶的樣子,張奇石才懶洋洋的踩著藥輪,對甘松道:“巧羅姐姐聽到福嬸子的聲音了,便說出去買些給咱們吃?!?
福嬸子是滋溜巷里的老人,這時節常做些芡實紅豆糕在巷子口叫賣。
甘松這才放下心來,在院子里一面揀著藥材,一面等著巧羅回來。
過了沒一會子,巧羅手里捧著個荷葉包匆匆回來了,神色驚惶失措,倚在門板上喘著氣,像是撞見了什么可怖的事情。
甘松見狀,心里一急,錯手將手里那把揀出來的雜草又給丟了回去。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甘松連忙迎上前,問。
張奇石也停下了腳上動作,關切的看著巧羅。
巧羅單薄的肩頭被甘松抓著輕搖了一下,她這才回過神來,驚魂未定的撫著胸口,道:“我方才瞧見花姑姑了,就是我們夫人身邊的一個老姑姑,最是惡毒不過?!?
她說著,身子還在輕輕打顫,甘松捉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只覺她心脈浮躁,氣息不穩,便道:“進屋慢慢說?!?
巧羅卻立在原地不動,她蹙眉對甘松道:“花姑姑出馬,定無好事,我得知道她來做些什么!”
甘松想了想,道:“你方才是在何處見到她的?我讓奇石跟著去瞧瞧。奇石打小在這滋溜巷里頭長大,人人都熟悉他,不會起疑?!?
“就是在福嬸子的賣芡實糕的巷子口,我眼見著她走了過去,還好沒往我這邊瞧?!?
蒸籠掀開而冒出的濃白霧氣里,巧羅瞧見了花姑姑的側臉一閃而過,雖掩住了半張臉,可那頭上的女冠卻叫巧羅一眼認出,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張奇石興致勃勃的說,“巧羅姐姐你好生歇著,便是她在這滋溜巷里吐了口沫子,我也給你查出來是吐在哪棵樹下?!?
巧羅忍不住笑了笑,心里這才輕松了些。
朝屋內走去的時候,瞧見吳罰正站在前廳門邊,似乎也聽見了他們剛才的話。
在巧